“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侍衛又問。
“是這麼回事兒,這兩位外族姑娘到我們的鋪子裡來,逛來逛去也沒選中什麼。可是在她們走後,我們的夥計卻發現少了一串金鑲玉的珠子。
因此連忙叫住了她們,也不過是要問問是不是錯拿了。誰想這小姑娘拿出鞭子來就開始打我們的人。”掌櫃的愁眉苦臉,“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你胡說!”那個小女娃兒沒說話,她旁邊的侍女開口道,“你們想要搜我們的身,還說不讓搜就把我們扭送到官府去!”
“你們不讓搜身,也不讓報官,這不是明擺著做賊心虛嗎?”捱打的夥計捂著臉的反唇相譏,“你們在這裡挑挑揀揀了許多時候,最後竟然什麼都不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分明就是要偷!”
他剛說完,那女娃兒就嗖地甩了他一鞭子,疼得他連連跳腳。
一旁圍觀的眾人也覺得要搜人家姑娘的身的確不妥,可是這個外族小女娃也的確刁蠻得緊,瞧那夥計身上一道道鞭痕,幾乎是道道見血。
“這麼僵持著不是辦法,”應桐咳嗽一聲開了腔,“不如就找幾個可靠的女子把她們帶到屋子裡去查一查,不就清者自清了嗎?”
“你敢!”一直沒說話的女娃兒此刻又揚起了鞭子,她桀驁不馴地瞪著應桐,彷彿下一瞬就要用鞭子抽他了。
她如此自然激怒了應桐,不由得冷笑道:“果然是蠻族野人!不值得可憐!”
“我要你可憐嗎?你這漢狗!”那女娃張口就罵,“我沒偷就是沒偷,憑什麼搜我的身?!”
“不得無禮!”幾個侍衛上前,把那外族女娃兒團團圍住。
“我倒是覺得她不像是會偷東西的人,光她頸上戴著的那串珊瑚珠價值不菲,”應柏低聲對宮長安說,“之前隔得遠看不清,如今細瞧她的配飾穿戴,多半是北疆貴胄,這事還是別鬧大的好。”
“世子說得有理,”宮長安點頭,“那此事該如何處置呢?”
從這件事就能看得出應柏的心思比應桐更細膩,他沒有大聲說出來,是不想再和應桐起爭執,使二人的關系惡化。
“幾位爺,你們也瞧見了吧?這蠻人實在是不講理。”掌櫃的說道,“她偷的那串珠子值三百兩銀子,今日若是找不出來,就得我們櫃上的人描賠。我們還活不活了?”
“閉上你的狗嘴!都說了我們沒偷你們的東西!”那個侍女大聲呵斥掌櫃的。
“你們沒偷東西就讓搜身吶!證明你們是清白的。若是我們誣賴了你們,給你們磕頭賠不是還不成嗎?!”掌櫃的跳腳。
“誰敢搜我們的身我就殺了誰!”那女娃兒立起眉毛道,“禾冴,你去把我哥哥找來。”
顯然她那個侍女名叫禾冴。
“不成啊主子,我要離開了,就剩你一個人在這裡了。”侍女搖頭,“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你哥哥是什麼人?”捱打的夥計嚷嚷道,“是賊王還是窩主?他來了又能怎樣?不信他還能大得過衙門律法!”
“長安,這件事我不便再出面。”應柏側過臉來小聲對宮長安說,“你能不能想個法子破局?”
宮長安見應柏將皮球踢到了自己腳下,他不打算踢回去。
因為他也覺得這個女娃兒沒有偷東西,她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雖然人們都覺得她刁蠻無禮,但宮長安卻留意到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尊嚴清白毫不畏縮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