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傳斌喝完了眾人的酒,只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前他就覺得有些發鬧,這會兒更是一陣兒疼似一陣兒。
先前還忍著,到底是自己做東。可忍來忍去還是忍不下去的,畢竟人有三急嘛。
於是只好起身道:“嗯,列位我出去洗個臉,回頭就來。”
他卻不知道宮長安給宮寶安的哪裡是什麼增高的丹藥,根本就是一丸瀉藥。
這東西宮長安常年備在身上,主要為的是防身。他師父不允許他身上帶毒藥,瀉藥卻是沒關系的。
之前也是故意演給柳傳斌看的,但宮寶安不知情,唯其如此方顯得真。
柳傳斌跑進茅廁,一瀉千裡。
以為沒事了,趕緊回到席上來。
沒一會兒便又是皺眉又是撇嘴,顯然肚子又疼了起來。
這一回宮長安卻搶在他前頭進了茅廁,將那一罐子豹子尿倒在了茅廁地上。
隨後柳傳斌來如廁,自然踩了一腳,可是他哪裡還顧得上這個。
只是低聲咒罵道:“這是哪個喝離了眼的?混尿他孃的!”
腹瀉這事雖然不是大病,可是最能讓人虛弱。
柳傳斌來回跑了四五趟,整個人就如同秋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蔫答答,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隨從扶住了他問:“小祖宗,你沒事兒吧?”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實在有些撐不住。”此時的柳傳斌沒辦法再嘴硬了,“等我回去告個罪,然後就回府吧!”
於是他又來到席上,哈著腰向兩位世子賠罪道:“實在是對不住了,我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實在是腹痛的厲害。賬已然結過了,二位世子千萬不要因為我而掃了興。等改日我一定重新治席,再好好賠罪。”
“身體要緊,你只管去吧,我們不會在意這點事的。我前些日子也是腸胃不和,還是吳院判給我瞧的,不如你們府上也請他過去。”應柏開口了,“叫跟著的人好生護著。”
這時宮長安從後頭趕上來,笑著問柳傳斌:“這是怎麼了?可還能騎得了馬嗎?”
柳傳斌認定他幸災道:“這有什麼不能騎的?我那可是大宛馬,快得像風一樣。”
說著就讓隨從扶他下樓。
宮長安只是笑笑,對隨後上樓的小二說道:“你去弄些幹土來把毛廁填一填,那地上泥濘不堪,叫人站不得腳。”
那小二連忙答應著去了。
宮長安是不想再有人踩到豹子尿,那東西是專給柳傳斌預備的。
柳傳斌下了樓,早有隨從把馬牽了過來。
他每次出行身邊至少要跟著七八個人,為的是壯聲勢,也是為了更方便欺負人。
他的這匹馬也是價值千金的良駒,是他這樣的人在用度上是不肯虧待自己半點兒的。
幾個隨從將他扶上馬去,那馬今天不知怎的竟顯得有些焦躁。雖然有人牽著,四蹄卻不停踏動。
“主子,要不別騎馬了,僱輛車吧!”跟著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