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有人在青桔上塗抹了東西。
溫鳴謙小心翼翼地用毛刷把每個桔子都仔細地刷了一遍,有的多些,有的沒有。這一盤桔子最後刷下來一層薄薄的粉末,鋪在盤子上彷彿落了一層灰。
溫鳴謙又在上頭灑了點兒水,取來銀針一試,立刻變成了黑色。
果然如她所料,這東西是有毒的。
是誰在對皇後投毒?
這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母親!”正在溫鳴謙思索的時候,宮長安走了進來。
溫鳴謙悄悄將銀針藏了起來,問他:“你從哪兒過來的?”
“我聽夫子講學來著,才散了。”宮長安坐下就開始打噴嚏,“這屋裡怎麼放了桔子?我最不喜歡這味道。”
“是皇後賞賜的,你不愛聞我幹脆收起來吧!”溫鳴謙說著拿過一個布袋來把桔子都裝了進去。
“我想張媽了,太久沒吃他做的飯菜了。”宮長安癟嘴,“他什麼時候才能進宮來呀?”
“你若是再想他,哪天能出宮就去看看他。”溫鳴謙說,“他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能進來。”
“母親,我們快一些吧。”宮長安道,“我現在覺得就是在宮裡混日子。”
“長安,你若平日裡若得空兒,不妨往試著往雲嬪宮裡走一走。”溫鳴謙叮囑他,“我不太方便,怕皇後知道了不高興。你是小孩子,偶爾去一去無妨。”
“我從進宮還沒見過雲嬪娘娘呢。”宮長安說,“聽說皇後不待見她。”
“雲嬪一直稱病不出,皇後也是預設了的。只因她當初與姐姐親厚,姐姐出事之後,她的處境可想而知。”溫鳴謙嘆道,“如今咱們進宮,身份所限不能帶人進來,只好在這宮裡慢慢找幫手。
張媽倒是跟我說了幾個人,可畢竟隔了這麼多年,且人心思變,需得一個一個試探。
在我看來,這些人裡最可靠的應該還是雲嬪。如果她當初像其他人那樣落井下石,也不會這般不受皇後的待見。”
“我知道了母親,若是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去。”宮長安點頭。
“你今日怎麼沒同那兩個世子一起?”溫鳴謙問他。
“他們兩個多少鬧了些別扭,”宮長安道,“之前咱們不是說了嗎?要把他們兩個的爭端挑起來。
其實這幾年他們兩個人還算相和,基本上沒怎麼紅過臉,究其原因是楚王世子一直都讓著趙王世子。
說到底,趙王家的勢力更大,而且應桐和皇後的關系更近。楚王一家自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處處避讓風頭。”
“是啊,如果一直這樣的話,是攪不起什麼風浪來的。所謂風起於清萍之末,矛盾是一點點挑起來的。”溫鳴謙說,“最要緊的是把楚王之子的好勝心挑起來,只要他有心爭就好。”
溫鳴謙他們之前早就分析過了,皇後孃家樹大根深,其中趙王和楚王更是董家的左膀右臂。
必須得想辦法一一除之。
而上上之策便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如此也不至於牽連太多無辜,而且能夠事半功倍。
“要我說這不難,應柏這個人本就是很有傲氣。”宮長安說,“等我找準時機再給他撥撥火兒。”
“那你也要切記,不能做得太明顯,讓人瞧出端倪來就不好了。”溫鳴謙叮囑他,“萬不可心急,路總是要一步一步走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