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吃過了,”宮長安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副小小的卷軸,“前些日子聽世子說喜歡孤絕子的畫,我這裡倒有一幅。只是一時間不知道壓在哪個箱子裡,幸而昨天找衣服的時候找到了。”
“哦?你有孤絕子的畫,那可太難得了,宮裡一共也沒有幾幅。”楚王世子聽了十分高興,伸手就把那畫接了過來,開啟細細觀瞧,嘖嘖稱贊。
養在宮裡的這兩位世子資質都屬中上,只是趙王世子偏武,楚王世子偏文。
宮長安與這二人相處,有意無意地投其所好。因此和這二人的關系也越來越親近。
“這畫能不能借我幾天?”應柏問宮長安,“等我過足了癮再還你。”
“世子說這話就見外了,這幅畫我本也打算送給你的。”宮長安道,“它本是我機緣之下得到的,可是對於孤絕子的畫,我個人並不怎麼愛好。既然如此,還不如將它贈與世子。既不使畫作蒙塵,也遂了世子心意。”
“長安啊長安,讓我怎麼誇獎你才好!”應柏對他大加贊賞,“難怪人人都說你好。”
宮長安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世子且盡情欣賞,我就告退了。”
自這天起,楚王世子行走坐臥都拿著這幅畫。
隔一日,天氣晴朗。
兩位世子今天的心情都不錯。
宮長安替應桐做的那篇文章得了皇上的贊賞,又給他們放了一天假。
應桐道:“到我那兒去,昨日我母妃叫人送進宮來許多好東西,有吃的也有玩兒的,你們盡管挑去。”
另外兩個人左右無事,便也跟著他去了。
應柏手裡自然還拿著那幅畫,到了之後坐下來便開啟欣賞。
卻不防應桐養的那隻貍花貓一下子撲了上來,應柏被它嚇了一跳,又怕它傷到手裡的畫,抬腿就將那貓踢到了一邊。
貍貓慘叫一聲,夾著尾巴縮到了應桐腳邊。
“你這是做什麼?!”應桐皺起眉頭,明顯不悅,心疼地將貓抱了起來,“它只是想和你玩兒而已。”
應柏反應雖然快,可是貓爪子還是將畫紙刮傷了一道,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避免和應桐起爭執,可看著被抓傷的畫,他的怒氣便也有些壓抑不住。
“這是孤絕子的珍品,被這小畜生抓傷了,我怎麼能不心疼?”
“一幅畫而已,有什麼了不起?賠你一百幅好了。”應桐平日裡便覺得應柏的喜好有些可笑,不過是些窮酸文人畫出那麼兩筆,怎麼就值得廢寢忘食地看?又不是美人名馬,有什麼可端詳的?
應柏本能地還想再還嘴,宮長安卻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襟。
“二位世子都請息怒,今天的事純屬偶然。趙王世子好心好意請咱們來做客,哪會想到貓兒忽然調皮。”宮長安笑著調和,“這畫雖破了,但是找宮裡的匠人應該能修補如初。不如我這就帶過去給他們瞧瞧。”
經過他一插話,應柏也冷靜下許多,知道再吵下去也沒用,便說:“也罷,我同你一起去吧!”
應桐這邊心裡也很不痛快,他的貓被踢的很重,身體一抽一抽,彷彿要吐。
他心疼地撫摸著那隻貓,又叫著一旁的小太監:“把王恆給我叫來,讓他瞧瞧這貓。”
王恆是宮裡的獸醫,宮裡頭有馬有鹿,還有許多其他的珍禽異獸,獸醫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