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走,在座的就驚奇了,一位王妃道:“我只道今日只有我們呢,怎麼還邀請了她?”
端王妃笑道:“你們可別小看了她,說不準將來還得討好她。”
有人嗤笑:“哦?一個商女,還有什麼三頭六臂不成?”
又有人道:“誒,她可不是普通的商女,她是定國公府的親戚,當初六公主捱打那件事,你忘了?”
有人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方才那少夫人啼笑皆非地看了眼端王妃:“姐姐,你該不會覺得她......”她欲言又止笑了幾聲,“那定國公府才辦的宴會,你們不會忘了吧,聽說宣和郡主已經在裁衣了。”
“噗嗤”一聲有人笑了出來,溢位不屑:“荊南王妃還是那麼沉不住啊,也太心急了些,從前未出閣時,她就極愛炫耀,如今女兒都這麼大了,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也不能怪她,當初闌笙嫁去宋家,那麼風光,她可是恨極了,如今女兒有望嫁給定國公,那可不是狠狠出一口氣了,可不得顯擺起來,聽說這幾日一直拉著闌笙選料子。”
一陣笑聲過後,大家倒是忘了先前的話題,將宛寧這事揭了過去。
丫鬟領著宛寧去了西苑,進了其中一間廂房,廂房裡有三排紅楠木的衣架,散著清幽的香氣,衣架上掛著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衣裙。
“小姐想換哪件?這裡的衣裳都是新制的,以備不時之需。”丫鬟解釋著,領著宛寧一排一排的看過去。
宛寧不急著出去,便細細挑著,最終挑了一件鵝黃青綠的襦裙,丫鬟正伺候她,換衣,換到一半時,外頭傳來一道聲音。
“誰在裡頭?”
丫鬟對宛寧道:“像是掌事姑姑的聲音,奴婢前去瞧瞧。”
宛寧點頭,她去了,另一個丫鬟幫她把舊衣扔在一旁,才換上裙子,還為穿上罩衫,就聽到外頭“呀”的一聲,她一驚,看了看宛寧,便道:“小姐,奴婢去看看,您且等等。”
宛寧是個沒什麼架子的小姐,何況這兩個丫鬟也不是她家的下人,今日這樣的場合若是呵斥起來,怕是會落人話柄,思量一瞬便道:“你去去就回,咱們還得趕回去,免得王妃等急。”
丫鬟屈膝道:“是,小姐。”
宛寧看了眼四面緊閉的窗戶,不由一笑,她擔心什麼呢,這裡應該是專供女眷更衣的廂房,她笑了一聲拿起罩衫,忽然開門聲傳來,她回眸看去,頓時心尖血涼透了半邊,臉色“唰”的一下白了,手裡的罩衫也抖落在地,等反應過來,她尖叫一聲,忙是胡亂扯過衣架上的衣裙將自己裸,,露的雙肩遮得嚴嚴實實,旋身躲進一旁的屏風後。
堂而皇之走進來的李儔卻施施然關上了門,冷冷看著屏風後的身影:“別躲了,這兒就我們兩個,你能躲到哪兒去?”
宛寧既驚且怒,硬著聲音道:“世子請自重!這可是皇室之地!”
李儔非但不怕,還跋扈道:“是啊,這兒可是我們皇室的地兒,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宛小姐,你可別不識抬舉。”
說話間,他身影倏然一閃,已經站到了屏風後,一手扣住了宛寧的手,狠狠掰開將她壓在屏風上,宛寧的臉色陣青陣白,用力掰開她的鉗制,雙腳狠狠踢他的膝蓋。
即便她這樣拼命反抗,也撼動不了分毫李儔,他將她壓得死死的,目光掃過她瑩潤柔膩的香肩和脖頸,頓時血氣上湧,自那日在步打球場看到宛寧,他就對她有了興趣,尤其在看到姜至那麼緊張的樣子,被他戲耍的屈辱他都一併算在了宛寧頭上,所以在端王那得知今日宛寧也在園子裡赴宴,他便尋了藉口出來,更是打聽到她在此換衣服,今日定要她屈服承歡,他再好好去羞辱姜至!
“你放開我!你若是敢碰我,你一定會有好果子吃的!”宛寧剋制著心底極具的恐懼,想要在氣勢上壓倒他,讓他生畏。
可李儔是什麼人,淮南王的世子,囂張跋扈慣了的,每年折在他手裡的妙齡女子不計其數,宛寧越是抵抗,他越是興奮,手指顫抖地劃過宛寧的臉頰,那觸感更讓他瘋狂,眼中血脈膨脹:“你不過就是個商賈之女,裝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我要你,是你的榮幸,乖乖伺候老子,伺候的舒服,我或許可以考慮帶你回去,讓你為奴為婢,讓你逍遙快活,你們這種商賈之女不就是要攀附我們這種權貴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宛寧又怒又急,紅了眼眶,惱羞成怒地瞪著他:“你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
李儔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話,大聲笑了出來:“相信我,過了今日,你一定不會後悔,我可比姜至強多了!”
他說著就吻上去,宛寧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我是謝玦的人!”
一剎那,李儔的動作停止了,歪在她頸邊,呵出的氣都讓宛寧臉色發青,胃裡翻湧,她立刻推開他,就要往外逃去,可李儔一個回神快速拽住了她,將她拉了回來,撞倒了那一排衣架,轟隆隆,所有的衣架都被撞翻在地,衣裙灑了一地,輕飄飄五彩繽紛,頓時刺激了李儔的視覺,他將宛寧壓倒在滿地的衣裙上,妖嬈嫵媚,儼然一幅畫作,李儔興奮地大笑起來,去扯宛寧胸前的衣帶。
李儔笑得詭異:“你是謝玦的人?小阿寧,撒謊不是好姑娘,誰都只定國公快要跟荊南王府聯姻了,你算什麼?謝玦那樣的人物怎會將你放在眼裡,放心,我會寵你的......”
宛寧驀然一僵,一顆心往下沉去,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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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坐在車上幫溫貴妃整理衣襟,問道:“他答應了嗎?”
溫貴妃道:“沒說,看來宛寧是他的逆鱗,我這樣求他別帶宛寧離開京城,他都沒有答應我。”
春和斟酌道:“既然如此,娘娘,不如算了......”溫貴妃淩厲剜她一眼,她立刻住了嘴。
“她既是我的女兒,理應為我分擔。”
春和點頭,問道:“萬一端王那出了岔子......”
溫貴妃眸色冷淡:“若是就此毀了她,那就是命中註定,她不中用,我便就此罷手,可若是她能逃過一劫,事情朝我預想的發展,那她便是助我成事的關鍵,我自會成全她和謝玦的婚事。”
春和沒再說話,心裡卻祈禱宛寧能逢兇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