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嘿嘿一笑:“方便,我雖是長子,但父親偏愛弟弟,一向不大管我,自由的很,我也不挑嘴,貴府的廚娘定然手藝了得,不然怎麼將阿寧養的水靈靈的,我吃什麼都成。”
宛老爺一愣,一面驚訝他如此坦誠,一面對他的喜歡又多了一分心疼,一面又覺得他不受寵,那若是真與寧兒有什麼,倒是比謝璃更合適啊!再聽他這麼直面的誇獎,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末了,姜至又神秘兮兮地添了一句:“伯父,我今年十七了。”
“哦?哈哈哈。”宛老爺笑得更開懷了,回頭又沖著宛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宛寧坐在那,抽了抽嘴角。
宛家沒那麼多規矩,吃飯也能暢所欲言,一頓飯,姜至絲毫不見平日裡的驕矜,把宛老爺哄得眉開眼笑,飯後得宛老爺賞賜,讓宛寧陪著逛逛自家花園。
宛寧愣住:“爹爹,我也才來,我也不熟。”
宛老爺眼前一亮:“那正好,你也趁機熟悉熟悉,我年紀大了,先去睡個午覺,在野啊,自便。”
姜至笑呵呵應了,送走宛老爺,他回頭笑容別有深意:“阿寧,逛逛?”
宛寧跟他去了園子,雖然有些氣他,但見他把爹爹哄得開心,也就不怎麼氣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爹爹進京了,還知道我們的新宅位置?”
姜至挑眉:“我是誰?只要我想知道,京城哪有瞞得住我的事?少禹那小子無緣無故告假還瞞著我原因,我當然知曉跟你有關?”
“為何?”
見宛寧一臉莫名,姜至恍然,她竟不知少禹對她的心思,由此輕笑一聲,他自然不會去挑明,給自己添麻煩:“直覺!這麼一查,不就知道你爹爹進京了,再去查動向也就不難了。”
宛寧撇撇嘴,忽然問他:“你無緣無故提你的年齡做什麼?我爹爹也沒問你。”
姜至又一挑眉,意氣風發:“知己知彼才能出手不敗,給你家下人一點好處,也不難打聽出你爹爹的喜好,自然也就知道了你爹爹的擇婿標準。”
宛寧心底一驚,刻意忽略的那晚,又再度回到腦海中,她亂了心跳,不敢去看姜至的眼睛,支支吾吾道:“在野,那晚其實……”
姜至正色打斷了她:“那晚是我唐突了。”
宛寧鬆了一口氣,抬頭堆起笑容:“沒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放在心上。”
“我要你放在心上。”
“什麼?”
“我說過的話從不收回,宛寧,我要你放在心上,我要娶你。”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宛寧,眼中是從未有過的真摯。
宛寧見他認了真,便也正色道:“那晚你說表哥不能娶我,你是姜家長子,又是姜老夫人的心頭寶,太妃也對你傾注了許多期待,你又能娶我了?恐怕你更需要一門顯赫的婚姻吧。”
她眼底的不屑和輕蔑刺激了姜至,他知道她想讓自己知難而退,不管是因為她自己還是因為謝玦,他都受不了。
姜至臉緊繃了起來,怒火和執著從他黑漆漆的眼睛裡迸發出來,看到她面沉如水,像是已經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坦然,一團火終究發不出來,轉換成了一聲冷笑。
“宛寧,從第一次見你,你就總能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真是可恨!”他轉過臉抽了下身後的樹枝,正是一株拒霜花,花瓣不堪受力落了一地。
他轉過臉去,嘴角噙了一絲笑意,有些悽然,似是自言自語:“偏我還是牽腸掛肚。”
末了他長嘆一聲:“宛寧,我們就打個賭,看是他能娶你還是我能。”
宛寧怔住了,等她回神,姜至已經走出老遠,朝她招手:“先回了,哦,伯父說後天在府裡設宴,告訴他我一定來。”
像是被小貓兒扯亂的線團,宛寧的心亂極了,越來越混亂的局面,她才十六歲,難免慌了神,今日原本謝玦說會回來送她的,也沒來,不知在忙什麼,她往前走著,有些惘惘然,抬眼看到爹爹正往外走,喊了一聲。
“爹爹,你要出去嗎?”
宛老爺笑道:“是啊,去看看鋪子休整的何如了。”他左看右看,不見姜至,問道,“姜小郎回去了?”
宛寧點頭。
“這小郎君不錯,後日的遊園會,我也邀請了他來。”宛老爺神色多少有些曖昧了。
宛寧正要解釋,宛老爺就急著要離開:“有話等爹爹回來,晚上我們細細說。”
“好吧,爹爹路上小心。”宛寧乖乖說著。
**
聽說端王病了,病得還有些重,溫貴妃正回溫府探親,回宮的路上順道去看了端王,正碰見謝玦從王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