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雖是奉承話,可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她的真誠和驚豔。
說完,她看了眼謝玦,見他側首望著自己,眸底是若有似無的笑意,宛寧的笑容頓時燦若薔薇。
溫貴妃微微晃了下神。
太妃笑:“貴妃當年可是長安絕色。”
一番話說得在場之人都樂呵了起來,六公主氣得攥緊了扇柄,五公主笑著,搖扇時遮過臉頰,在六公主身側低語:“小不忍則亂大謀。”
六公主恍然一怔,突然就朝宛寧揚起一抹笑意,很得意。
宛寧一時莫名。
謝玦在太妃身旁預留的位置坐下,朝宛寧看了眼,示意她過去,宛寧正不知該站在哪兒呢,得到謝玦的示意,便走到了他身邊,站著......
可很快有丫鬟端著一張凳子放到了謝玦身邊,謝玦睨了眼凳子,宛寧笑吟吟看著他坐了。
眾人將心中的驚訝藏在了肚子裡,怡王歪靠著椅子坐著,頻繁打量著宛寧,拿起西瓜咬了一口。
這時太妃看向六公主笑道:“小六前些時候不是練了一支舞,左右這裡沒有外人,還不表現表現。”
六公主大大方方走到了廳中傲然一笑,這支舞,她練了半年,得了行首的指導她有自信,一鳴驚人,尤其在今日,在姜至面前,把宛寧比下去,隨著樂曲悠揚,她翩然起舞。
宛寧看著,也看入迷,跳得還真挺好的。
一曲畢,六公主嬌喘籲籲站定,眼神下意識看向了斜方的姜至,誰知姜至低著頭眼也未抬,她驀然臉色一僵。
太妃笑問姜至:“在野,覺得如何?”
姜至不感興趣道:“一般般吧,沒看仔細。”
六公主聞言瞬間惱羞成怒,冷哼一聲:“本也不是跳給你看的。”
姜至無所謂地笑了笑。
太妃打著圓場,強行道:“這兩個孩子從小就喜歡這樣拌嘴,到底是冤家。”
溫貴妃道:“還是歡喜冤家。”
太妃道:“看來是要把親事定下來了。”
姜老夫人道:“太妃說的是。”
大家左一言右一語,大有敲定的意思,直接忽略了姜至越來越沉的臉。
“誰說要定婚了?”姜至毫不留情面地反問。
頓時廳中安靜了下來,宛寧尚在震驚中,回不過神,她沒想到婚姻大事,就憑一支舞就草草決定了?
謝玦看著宛寧愣怔的神色,冷冷開口:“既是兩情相悅,無謂再耽擱。”
姜至唬地站了起來:“誰說我和公主兩情相悅?”
姜老夫人臉色一正:“放肆,婚姻大事,自有長輩決斷!”
“那你們隨意,成婚那日把我抬上馬背好了。”姜至毫不在意道。
頓時眾人臉色大變。
六公主更是忍不住哭了出來,五公主氣定神閑道:“你既不是中意卿落,那日為何寫了花箋約見她?”
“我是一時興起。”
五公主笑了一聲,噙著冷意,話說得輕緩,威脅之意十足:“這麼說,你是藐視皇家威嚴了?”
姜至狠狠一怔,宛寧也是臉色一白,她定定地看著姜至,沒想到當初因為自己一時胡鬧,事情竟發展至此,姜至若是承認是一時興起就是欺君,若是不承認就是對六公主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