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稚嫩又天真,姜至莫名問道:“少禹也沒看過?”
“自然沒有。”
姜至唇角勾起一點弧度,眼底噙了一絲絲玩味:“那我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就是了。”
倏地,宛寧怔住了。
姜至看著她臉色白了一瞬才紅了,眼底只有驚惶和惱怒沒有羞澀,好像他此時是個挾恩圖報趁虛而入的無恥之徒,他的心瞬間一沉,唇角也沉了下來。
她或許對少禹無意,但對他也沒那個心意。
繼而,他又朗聲笑了起來,笑得宛寧一頭霧水。
“騙你的,小爺可是一等侯府的大公子,多少人等著小爺娶呢,你還輪不上。”
宛寧鬆了一口氣,也是,他今日對她雖然多加照顧,但也是自己因他受累緣故,又有定國公府的身份在,他才照拂一二,怎麼可能會是喜歡了她呢,她輕快笑了一聲,是她多慮了。
卻沒察覺到姜至微沉的眸色。
姜至面無表情隨手拿起一根木柴扔進快要熄滅的火堆裡,正巧灌進一陣風,宛寧“啊”了一聲,立刻揉住了眼睛。
“別揉。”姜至立即上前。
宛寧已經緊張地站了起來,因為腳下不穩,她下意識撐住了姜至的手臂。
“別動啊,我幫你吹出來。”
“好了沒有?”
“馬上。”
“轟隆”一聲響雷,震得宛寧一下抓緊了姜至的手臂。
姜至輕笑:“好了,睜開眼。”
宛寧緩緩睜開眼,又是一記閃電劈進洞口,照的宛寧的臉白玉透亮。姜至見她望著他的身後臉色一怔,他立即警覺了起來,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也是狠狠一怔,卻是十分意外的怔然。
來人一共有兩個人,季平打著傘微微撐手遮住在他前面的男人。
是謝玦,瓢潑的大雨從油紙傘簌簌滾下來,又是一記閃電,雨幕下謝玦精緻的下顎如刻骨刀削,眼中彷彿淬了冰,臉色極沉。
他以為最先找到他們的可能是少禹,或是梵玥,亦或是夫子其他學生任何一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謝玦。
這個如今權傾朝野卻向來不動聲色,不可一世的男人,正朝他們走來。
一步一步,沉穩從容,彷彿踏過屍山血海也毫不在意的冰冷,但似乎又與平常的平靜不太一樣,似乎藏在冰霜之下有吞噬的怒火,令人不自禁的想要俯首稱臣。
姜至抬手作揖:“公爺。”
宛寧怔怔地喊:“表哥……”她情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突然腳踝傳來一陣疼,腳一歪,就要倒去。
身側的姜至及時扶住她,緊接而來的是謝玦的手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臂,冷厲的眼眸凝成冰刀似的掃過姜至的手。
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姜公子,男女有別。”
他的語聲沁著寒意,另一首按住姜至的手,手指微微使力,姜至吃痛一瞬驀地松開。
謝玦看向宛寧,目光停在她肩上,眸光微沉:“季平。”
季平已經放下傘,走過來,手臂上掛著披風,那是來之前公爺讓他帶著的。
他走到宛寧身後,宛寧身上姜至的衣服也被謝玦換下,他抖開披風給宛寧披上,還不忘含笑道:“表小姐,山裡冷,小心著涼。”
言畢,細心的他察覺到宛寧傷了腳,又看向謝玦道:“屬下去將馬車趕來。”
宛寧點頭,想要說話,卻發覺喉間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今晚的謝玦讓她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