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有點古怪,像是謝玦怕宛寧認錯人一樣。
宛寧退開些,要用力看清他,奈何她醉了實在不清醒,忽然清脆地笑了起來,喊道:“冰塊臉,玥玥,這兒有個冰塊臉!”
謝玦面色更沉。
梵玥一聽,就要從謝璃懷裡鑽出來,方才謝玦背對著謝璃,以至於謝璃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行為,此時也只想控制住梵玥,抽空回頭看一眼,見大哥已經抱起宛寧,他愣神一瞬,也趕緊抱起梵玥跟著謝玦走出酒窖。
一路抱回了春山可望居,下人們一見,具是震驚,流霞看到公爺抱著她家小姐更是驚懼地話都說不出來。
謝玦將宛寧放到床上,宛寧不安分地側過身,方才已經松動的衣領徑自滑落,露出白皙瑩潤的肩頸,謝玦眸色微暗。
“大哥,阿寧如何了?”
謝璃急切的聲音響起,腳步已經跨進了房內。
“出去!”謝玦冷喝,瞬間拉過薄被掀起了一陣涼風,蓋住了宛寧半露的香肩。
謝璃猛地一滯。
宛寧瑟縮一下,糯糯撒嬌:“嘶……好冷。”
謝玦將薄被掖好,看了眼靠近床榻的冰鑒,冷然吩咐:“移到外間去。”
流霞這才猛然驚醒是跟自己說話:“哦,哦,好,啊,不是,是,公爺。”
她真是,跟自己小姐說話隨意慣了。
好在謝玦並沒有怪責,高大的他從她身側走過時,都比她的手碰到冰鑒還要冷。
謝璃還等在門外,就見大哥冷若冰霜地走了出來。
“你熟讀聖賢,怎可擅闖女子閨房。”
謝璃正想反駁,但一想大哥比他們長了好幾歲,用阿寧話來說,大哥是長輩,也不好反駁了,垂眸道:“是我失態了。”
他隨著謝玦走出房門,流霞故作鎮定跟在後頭送行。
謝玦又是看了眼梵玥才離開。
翌日醒來,宛寧只覺得渾身痠痛,頭痛腦脹的,流霞端了茶水來,她也懶得端,就著她的手就喝了,眼一抬,看到了天色,她心頭一驚:“什麼時辰了?”
流霞道:“小姐別急,公爺說你和大小姐今日可休息一日不必去學堂了。”
宛寧難以置信:“公爺說的?”忽然她才意識到,“他知道我們喝醉了?!”
流霞嘆息:“豈止是知道……”
宛寧一聽,也等不及她下面的話了,急忙穿了鞋,就要去找梵玥。
那頭梵玥也是後怕的不行,急忙忙來找她,兩人在長廊處一碰頭,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愣怔半晌,同時嘆了一口氣。
下人說早膳準備好了,兩人又嘆一口氣往花廳走去。
“先吃飽肚子再說。”
“說的也是。”
兩人自我安慰一番,才走進花廳,頓時站住了腳,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前面處,謝玦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抬眼朝她們這看過來。
明明炎熱的夏日,她們愣是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