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遙抬眸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邊,“阿寂,你不該這樣。師兄師姐會著急的。”
“著急?”她三番兩次提起別人,讓時寂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他嘴角揚起嘲弄的笑,“你猜她們是為道心著急,還是為你?”
姜風遙聞言神色不由得一滯。
但她知道,即使只為道心,師兄師姐也並沒有什麼錯。
“那你呢?”迎著他漆黑的雙眸,她目光灼灼,“你帶我回來,是為了道心?還是我?”
時寂神情微微一頓。而後輕輕歪著頭,臉上露出一種幾近疑惑的嘲諷,好似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你說呢?”
這樣的神情並未曾讓姜風遙覺得挫敗。
“可你取不了道心。”她揚著下巴,臉上明明是得意的神情,卻始終微微皺著眉頭。
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你把護心鱗給我了。”
“呵。”她聽見時寂喉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他掌心魔氣微微催動,姜風遙只覺心口頓時熱燙起來。她下意識捂住心口,卻聽見自己砰砰作響的心跳。
護心鱗隱約浮現,溫暖的熱度傳遞到她的掌心,閃爍著熠熠光芒。
“我倒是沒想到,那個廢物竟把護心鱗給了你。”
在他的口中,竟是以“他”來代替從前的時寂。彷彿他與從前,本就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人。
姜風遙聞言微微一怔,不由得繃起了神色。看著時寂輕佻又不屑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鄭重說道:“他不是廢物。他是我的阿寂。”
時寂沒有想到她會順著他的話,就此將他和從前分開。就好像在她的眼中,自此他們真不再是同一個人。
一個乖巧的阿寂,一個入魔的時寂,天差地別。
他幾乎想要脫口而出地問她,“那我呢?”
可這問題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無端的惱怒難以遏制地自他心頭升騰而起。他眸中突然露出狠戾之色,伸手捏住姜風遙的面頰,“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他欺身桎梏住她,指尖魔氣化作鋒利的刃,劃開她心口處的衣料。
“放開!”姜風遙頓時漲紅了臉,不由得掙紮起來。
時寂只是不耐煩地斂眉,“別亂動!”
桎梏的力道愈發用力,指尖穿過薄薄衣料的破口。
姜風遙依稀能感覺到那冰涼指尖快要觸碰要心口的面板,渾身的汗毛下意識炸起,不由得戰慄。
她鼻尖微微翕動,連低低的聲音裡都帶著鼻音,“阿寂……放開……”
她的聲音讓時寂瞬間回神。
當下竟不知道,他是為了除掉她心口的護心鱗,還是為了別的。
時寂眼眸驟然拉長,變成豎瞳的眼中帶著邪氣,“你是在叫我?還是在叫你的阿寂?”
他不再猶豫,指尖的魔氣再度變得鋒利。
那枚銀色的漂亮鱗片逐漸浮現於肌膚之上,驟然迸發出炫目的芒,擋住時寂的動作。
他鬆了手,神色像是茫然,望著指尖出神。
姜風遙攏過衣物,像是在笑,只是眼圈泛著紅。
“你看,阿寂,你的確拿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