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遙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竟不敢對視上時寂的眼睛,仍舊泛紅的眼睛輕飄著亂轉。
她癟著嘴小聲嘟噥,“這種時候能不能別叫師尊啊……”
就好像在提醒著她這重禁忌的身份。
羞恥得要命。
“對了!”姜風遙想起重要的事來,一口氣問他,“你的血脈有啟用嗎?心髒的破碎有恢複嗎?徹底融合了嗎?”
時寂卻在這時突然皺起了眉頭。
他臉上露出掙紮的痛楚,眼中有隱隱的黑氣繚繞。
“阿寂?”
姜風遙沒由來心頭一慌。祭龍潭對魔氣的壓制失效了?
他像是努力剋制著那股魔氣,竭力做出正常的溫和表情,“融合了……只是不能再恢複了……”
他的表情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喃喃,“沒有時間了……”
晃神之間,時寂身上的鱗片忽而微微張開,連上半身也隱約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自他心口浮現出一塊漂亮的鱗片,即使山洞昏暗,也依舊折射出絢爛的光輝。
時寂緊緊皺著眉,魔氣在他的眼中若隱若現。
他只是俯身親了親姜風遙的唇角。
他的手化作鋒利的爪,驟然之間剜下那片美麗的鱗,引得姜風遙驚呼一聲,“阿寂!你幹什麼!”
剜鱗的傷口在遇到潭水之後瞬間癒合。只是那整齊漂亮的鱗片卻在心口無端露出一個缺口。
時寂掙紮著捧著鱗片遞到姜風遙的面前,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欣喜,“師尊,給你……”
姜風遙瞪大了眼睛,時寂又輕輕啄了她一口,緘封她即將脫口的拒絕。
五彩的光華從時寂眉心鑽出,包裹住鱗片。那鱗片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浮向她的心口,竟是沒有半分抵抗,轉眼間便消失不見,融入她的面板。
姜風遙不由得撫上心口,愣愣地看著那裡隱約閃爍著微光。
“這是我的護心鱗。”時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誰都傷不了你,師尊。包括我。”
亦或者說,他防的就是自己。
他如同被魔氣分割成兩個人,一個冷眼做出這一切的舉動,一個掙紮著卻無可奈何。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傷害她,傷害一切,如同靈魂被禁錮,只為著那虛無的飛升妄念。
護心鱗,是最後一道保險。
他不想看著他自己親手奪去她的道心。
“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天……”時寂牽著姜風遙的手,撫上他胸前的疤。他眼中的魔氣越來越盛,彷彿說話也變得艱難,連聲音也帶上細微的顫抖,“師尊……不要留手……”
姜風遙莫名鼻頭一酸,時寂的話,竟像是彌留的告別。
有淚控制不住地模糊了她的眼,“阿寂……你與我回齊雲,我替你想辦法……會有辦法的……”
她想上前親吻時寂,卻突然再次聽見了那冰冷的聲音,“真是令人感動啊……”
一隻大手突然捏住了她的臉,強破她與那雙充滿魔氣的雙眼對視。
“你有什麼辦法?像現在這樣?”他冷漠的眼中帶著輕佻的嘲諷。
“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