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寂的聲音朦朧地傳來,“師尊,睡吧。”
姜風遙奇異的進入安穩的夢鄉。
直到她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嬌嬌悄悄蜷縮在她的頸窩,用小小的龍角輕蹭了蹭她柔軟的臉頰,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與她一同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錘鑼打鼓的聲音讓姜風遙猛然驚醒。她睜眼一看,四處蛇衛們進進出出,竟忙著張燈結彩起來。
時寂被蛇衛們推了出去,姜風遙混在蛇衛身後,重新回到昨日那個巨大的山洞之中。
“嗯?你怎麼沒穿嫁衣?”
只見八靳蟒倒是喜氣洋洋,一身新郎官的衣服紅豔似火。
“那可是凝鐵蛛的蛛絲製成。”
凝鐵蛛一年吐一絲,其蛛絲軟韌,又堅硬無比,是製作內甲上好的材料。
難怪那嫁衣像祖傳的一樣。
姜風遙撇了撇嘴,嘁,我們阿寂才不稀罕。
山洞中陸陸續續來了許多精怪,隨著正午將至,蛇衛們大擺宴席,好不熱鬧。
“怎麼樣?比起外頭人間如何?我自不會虧待了你。”八靳蟒頗為自得地挑了挑眉。
姜風遙心念兀的一動,突然開口說道:“自然是差遠了。”
八靳蟒銳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煉虛巔峰的威亞只需稍稍釋放,就幾乎讓她落下冷汗。她強自鎮定,
“你連聘禮都沒準備呢。”
“聘禮?”八靳蟒的眼神頓時露出一種茫然的清澈,“這有什麼講究?”
“自然是越貴重越好!越稀有越好。”姜風遙小心看著他的神色,“比如少見的寶石,珍惜的靈草……”
靈獸到底不比人類,腦子究竟還是轉不過彎來。一聽姜風遙說到靈草,他立刻驕傲地仰起頭,“那還不簡單?”
一條巨大的蟒蛇尾巴乍現眼前,幾乎是兩人合抱的寬度。
只見那棕色尾巴重重一甩,山洞頂部的一塊鐘乳石應聲而落,咚地一聲,如同釘子一般楔入地板,揚起一片塵土。
尾巴在鐘乳石表面輕輕一彈,石頭便應聲而碎,稀碎的石塊中隱約露出一截手腕大小的青藤。
“諾!認識這是什麼嗎?!”八靳蟒表情帶著炫耀,“只百年才生一寸的挽脈藤。洗髓伐骨,清脈靈心。哪怕是個廢人,用完這個也能便天才!”
姜風遙壓制住面上的喜色,她未曾想到挽脈藤的主脈竟會在這些鐘乳石內部。
她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撿,只見那棕色蛇衛輕輕一卷,如青玉一般的藤草落入八靳蟒手中。
“別著急。”他看著時寂,蛇信舔了舔唇,神情帶著曖昧之意,“等過了今晚,就把這個給你。”
姜風遙咬了咬牙,輕舉妄動。
“咚!咚!咚!”山洞中忽然有地動山搖的聲音傳來,竟震得山石簌簌而落。
“八靳蟒你個老色魔!又去坑蒙拐騙人家小姑娘了?!”粗獷豪放的女聲由遠及近,彷彿帶著氣吞山河的氣勢一般。
只見八靳蟒聞言兀的臉色一變,“誰把她請來了!”
話音剛落,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羽雉出現在洞中。
那羽雉形似彩鳳,頭似鬥雞,九彩幻翼,頗為特別。且身形巨大,幾乎遮住了整個洞口,俯瞰眾人。
“夢羽雉?”八靳蟒陡然色變。
同樣作為煉虛境巔峰的二人,自然是王不見王,互不相犯的。
幻光乍現,身形高大的夢羽雉頓時化作一個面容潑辣的女子。
她一身粗布麻衣,雙手叉腰,眼神上下打量著八靳蟒身上的嫁衣,嗤笑一聲,“老黃瓜刷綠漆。”
說著她轉頭望向時寂,眼波一拋,“果然是個驚絕美人。小妹妹?要不要姐姐帶你出去?”
八靳蟒臉色黢黑,“誰叫你來的!”
“不是你派手下來請我吃席的嗎?!還說什麼美人在懷,以挽脈藤曾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