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齊延鋒故意走了過來,和秦湛潮聊起了偶像劇製作,把他給帶走了。
姜若棠笑著朝齊延鋒點了點頭,這個合夥人能處。
等到他們走遠了,白映川才看著姜若棠的眼睛,淡聲道:“確實,如果我在臉上傷疤沒有修複的情況下來參加這種活動,會給虞姐帶來很多公關上的麻煩。但你那天在病房裡說的話,我還記得。”
“哦。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姜若棠淡聲道。
“我的這道疤痕不可能完全消失,但也不至於無藥可救。我不會像個膽小鬼一樣躲到陰影裡或者退居幕後,如果有人想看這道疤痕,那就湊近了去看好了。我和馮莫山老師聊過了,大學期間可以跟著他一起演話劇,修複期間很難上熒幕了,但話劇可以有效鍛煉我的演技,特別是臺詞和感染力。就算有一天,這道痕跡還是能在熒幕上被看到,我也會用自己的演技讓觀眾忘記它。”
話說完了,白映川等待著姜若棠的回應。
“哦。”姜若棠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將是一條荊棘之路,不僅僅要演技炸裂,還需要角色超強的魅力,才能讓觀眾和投資方忽略他的傷痕,甚至肯定那道傷痕。
他再無法像上輩子那樣去依靠、去攀附任何人了,甚至於他這張好皮囊的效果也因為瑕疵而大打折扣。
現實有多殘酷,這個圈子更新換代又會有多快,不需要姜若棠來提醒。
白映川清楚地知道,墜入泥濘也好,浴火重生也罷,姜若棠都不會在意。
而現在的他,只是想被姜若棠看得起而已。
沒有過多的留戀和躊躇,白映川轉身離開了,走向那群正在觀察和討論他的資深媒體人。
雖然此刻勇氣可嘉,但願你光環散盡、被現實摧折之後,還能記得此刻的初心吧。
姜若棠端起盤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吃著蜜瓜火腿三明治。
趙長烽卻擠了過來,蹙著眉頭,一本正經地問:“你不會跟白映川舊情複燃吧?”
姜若棠本來都要把一個小蛋撻放進嘴裡,因為這句話差點嗆到。
“你可真是四字大師啊?為什麼是舊情複燃而不是分道揚鑣,一別兩寬?”
“我一直在觀察著白映川,時刻準備著,一旦他的眼神開始拉絲,我就把你拽走。”趙長烽活動了一下手腕。
“是嗎?他的眼神拉不拉絲不重要。但再磨蹭下去你這個披薩涼透了就肯定不拉絲了。”姜若棠好笑地說。
“那個……如果你非得跟男生在一起,白映川這種的,我不放心。”
這老父親的語氣,把姜若棠給逗笑了,“那怎樣的你放心?”
趙長烽差點說“我這樣的”,隨即立刻打住,他雖然又高又帥人品好,但他實在不喜歡男的,又道:“班長那樣的我才放心。不只我放心,全家都放心。”
姜若棠心緒一顫,狀似平靜地笑了一下:“在你心裡,‘班長那樣的’是怎樣的?”
“有原則和責任感,出現問題就想辦法而不是悶頭上去當炮灰,很溫柔但不是中央空調,只對特定的人供應暖氣。腦子又聰明,學什麼都快,長得還帥,身材……比我差一點點吧!”
姜若棠拍了拍趙長峰的肩膀說:“除了最後一句,能誇你就多誇一點。”
“哼。”趙長烽歪著腦袋,看了看四周,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名利和關系,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能讓人安安心心品嘗美食嘛……”
兩人達成共識,故意找了角落裡的桌子,坐了下來,放下餐盤拿了飲料,也不再管大人們的觥籌交錯,他倆悠哉悠哉地吃了起來。
姜若棠將玻璃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趴在桌子上,一手捋起額前的劉海,另一手拿著手機伸向遠處自拍。
鏡頭正好穿過水杯,拍到姜若棠的半張臉,他笑得很開心,像只偷吃成功的小狐貍。
“感覺自己好幼稚,一點都沒有那些平面模特拍出的質感。”
姜若棠癟了癟嘴,人家是慵懶的性感,自己是傻笑的瓜娃子,這是賣家秀和買家秀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