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林成棟的事情沒有爆出來,他爸爸給林成棟當了替死鬼。
這一次,估計不大可能了。
“沒關系,長了毒瘤,無論如何都得刮骨療傷。無論是股價下跌,還是接受外部審查都是暫時的。寰宇影視的招牌又不是林成棟,他還不至於讓寰宇影視垮掉。”姜若棠回答。
趙長烽又有些擔憂地問:“姜若棠,你不會要同情林鹿,跑去安慰他吧?”
“不會。”
姜若棠漠然地看了林鹿一眼,從他攛掇耿玉舉報的時候開始,他就對這一世的林鹿徹底死心了。
陸歸帆撐著下巴,順著姜若棠的視線看過去,淡聲道:“林鹿表面上看起來與世無爭,其實對於他在乎的東西佔有欲和控制慾都很強。”
姜若棠涼涼地說:“啊?你觀察的還挺仔細。”
“所以,白映川還是太嫩了。”
“怎麼又扯到白映川?”
“因為前者曾經控制你,後者想要攀附你,說白了都對你不懷好意。”陸歸帆淡聲道。
聽到這裡,姜若棠的心裡又有點甜滋滋的。
陸歸帆這意思就是因為自己他才會去觀察這兩個人唄。
“那你說‘白映川太嫩了’是什麼意思?白月都去自首了,對於林成棟的調查估計很快就要開始了,估計能把林成棟的老底都查穿。這一切都可以說是拜白映川所賜。”
陸歸帆的嘴角向上揚了一下,“他啊,對於自己討厭的人,無論對方付出多少,哪怕付出的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他也做不到理解和尊重,只能沉浸在厭惡的情緒裡。”
聽到這裡,姜若棠沉默了。
因為陸歸帆說的,可不就是上輩子的自己嗎?
“他這種性格,是沉浸在他自我世界裡的愛憎分明,說白了就是薄涼。碰上真正的小人,恐怕沒那麼容易脫身,至少得褪一層皮。做人做事都太絕了,很難不遭反噬。”
姜若棠的指尖輕顫了一下。
白映川的形象一直是溫文有禮、和煦開朗,但他骨子裡的自我和決絕也是姜若棠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逐漸看透,而陸歸帆才幾個月就看穿了白映川的性格缺陷。
姜若棠低下頭,撥出一口氣,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就不同了。”
“嗯?哪裡不同?”姜若棠抬起眼來,看向陸歸帆。
“你是一個有耐心又技術嫻熟的飛行員。”
“啊?”
這又是什麼神比喻?
“面對林鹿的影響,你沒有硬碰硬,而是選擇了更加安全緩和的軟著陸。”
聽到這裡,姜若棠笑了起來,這也算是他上輩子那十年人情世故的磨練吧。
陸歸帆輕輕拍了一下姜若棠的肩膀,“走吧。”
下午,林鹿沒有上課,他忍受不了同學的指指點點,提前回了家。
一進客廳,就看見媽媽匆匆走出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保姆和司機,還有好幾個行李箱。
“小鹿!你怎麼回來了?走,趕緊走,你爸在家裡亂發脾氣,他看到你一定會遷怒於你!”
“遷怒我?”
“怪你沒有看住白映川啊,讓他攛掇白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媽媽剛要把林鹿拽走,就聽見樓上傳來林成棟的聲音。
“林鹿,你媽要跑,連你也要跑嗎?沒有我林成棟,你覺得你算什麼?”
林鹿愣了一下,松開了媽媽的手,走上樓去。
“唉……你這孩子……”媽媽上前想要把林鹿拉回來,但林鹿已經是半大小子了,自己哪裡拽得住。
此時的林鹿,只是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家到底怎麼樣了,白月的自首對林成棟造成了多大的沖擊。
來到林成棟的書房,門虛掩著,林鹿的喉嚨緊張到不知該如何吞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