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把薯片咬在唇間,一會兒湊向簡莎,一會兒仰著頭挑釁蔡寂,搖頭晃腦的讓人想要捶爆他的腦殼。
“你……你也太不要臉了吧?”簡莎氣得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別看蔡寂平時是隻小綿羊,力氣其實大著呢,他竟然捏著姜若棠得臉頰,逼著他的嘴嘟成小章魚,這樣薯片就能掉下來了。
其實他們不在乎最後一片能不能吃到,但就是不想給姜若棠吃。
“唔……嗚嗚嗚……”姜若棠用喉嚨裡的聲音來控訴蔡寂。
蔡寂竟然低著頭說了一句:“若棠,你這樣子好可愛,像章魚保羅!”
你才像章魚保羅,你全家都像章魚保羅。
本來一模就沒幾天了,同學們不免心情緊張,看他們幾個打打鬧鬧,不約而同都笑了起來。
就在姜若棠窮途末路的時候,陸歸帆正好從宋老師辦公室回來,他看著這場面,站在教室的後門口怔愣了一下。
姜若棠立刻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無助、無辜、像被壞人欺負了的乖乖狗。
簡莎立刻揭穿他的虛偽面具:“明明一桶薯片被你吃掉了三分之二,你還好意思裝什麼可憐?就是想騙班長來救你吧?”
蔡寂其實力氣並不大,姜若棠輕松就能掙脫,可他確實就是想騙陸歸帆來救他。
蔡寂氣呼呼地說:“這最後一片就是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也不讓你得逞。”
陸歸帆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毫無預兆地低下頭,把那片被姜若棠倔強抿著的薯片銜走了。
姜若棠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唇齒間是薄片被撬動的輕微力量傳遞,它脫離自己的時候,輕輕蹭過了上唇。
才剛退開一點距離,陸歸帆的舌尖向上一頂,整片薯片含進了嘴裡,包括被姜若棠抿過的地方。
“嘎吱”的脆響讓姜若棠下意識聳了聳肩膀。
他睜大了眼睛,靈魂好像飛到了四面八方,收都收不回來。
整個教室不約而同響起一陣倒吸氣。
陸歸帆無限接近時垂下的睫毛,這個讓人心悸的影像還殘留在姜若棠的大腦裡,他不知道陸歸帆的鼻尖有沒有觸碰到自己,但是當薯片另一端的力量感沿著唇齒傳向大腦,姜若棠的心髒懸停,酥麻感竄入他的血管,心跳的聲音如同遠處咆哮而來的列車,轟鳴不休。
陸歸帆的指尖在姜若棠的額頭上輕輕敲了敲:“同桌,別傻了,數學卷子交一下。”
一句話讓曖昧的氣氛回到了現實,周圍傳來簡莎和蔡寂沒心沒肺的笑聲。
“哈哈哈,姜若棠——你也有今天!”
“只有班長治得了你!”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原本靜止的時間瞬間流動了起來。
大家該幹嘛幹嘛,但還是忍不住小聲討論。
“哇,班長竟然還學會開玩笑了!這算什麼?整蠱還是調戲?”
“管他算什麼,反正班長只會對姜若棠這樣。”
“等我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班長已經不是當年的班長了!”
姜若棠低著頭,在抽屜裡摸了半天,把數學模擬卷給交了。
陸歸帆就像看報紙似得,將卷子展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唇線微彎,他全程捏著姜若棠的卷子去收其他同學的作業了。
誰要姜若棠大晚上給他發“n 55!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