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鄭華笙沒有料到的是,齊晏澤約他聊一聊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桌球室。
摁著額頭,鄭華笙撥出一口氣來,對姜若棠說:“我的小祖宗,這個桌球外交我可是不行的哦。”
姜若棠也捂住了臉,正常人談生意、談合作不是應該約在什麼會所、咖啡館之類安靜、有格調的地方嗎?
這個齊晏澤……難不成還得跟他來場桌球賽,贏了他才能跟他談生意吧?
“要不然……我們去求職網站上發個兼職貼,找個臺球高手隨行?”姜若棠出了個主意。
鄭華笙:“……”
鄭先生的沉默讓姜若棠知道這個主意有多麼不靠譜。
誰知道那個“臺球高手”會不會把他們和齊晏澤的聊天內容洩露出去,到時候惹出的麻煩就跟韭菜一樣,割完一茬又一茬。
鄭先生忽然道:“要不然,我讓陸平練一練?”
陸平就是陸歸帆的爸爸,現在也是鄭華笙的親信了。
“就是找個一對一私教也來不及了吧。要不然,還是我去跟齊晏澤聊聊。桌球,我還是會一點。”
只不過許多年沒打過了,空有花架子,姜若棠說自己去還是很心虛的。
鄭華笙開口道:“既然你考慮要和齊晏澤合作,讓他知道自己合作物件的真實身份也是一種坦蕩。不然等以後他知道了,覺得自己被欺騙了,鬧僵起來也不好。確實你去比較好。”
“嗯。”
姜若棠掛了電話,又是一陣長籲短嘆,然後趴在迴廊上發呆,心想現在需要私教的換成他自己了。
這時候陸歸帆端著從年級組辦公室領回來的卷子,路過姜若棠的身邊,因為身高的關系,他很輕易就瞥到姜若棠手機上正在搜尋“臺球私教”。
“怎麼好端端地要打臺球了?”陸歸帆的聲音響起。
姜若棠回頭,一對上陸歸帆的眼睛,就莫名想要被對方安慰。
“一位長輩要去和某位少爺談生意,結果少爺約在了臺球室……長輩不會打臺球,可能得換我這個同齡人去搞外交了。但是……我的臺球水平也只有受虐的份。”姜若棠向後仰著腦袋,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他其實沒指望陸歸帆給他出主意,他只想把後腦勺埋進對方的胸膛裡,然後被陸歸帆好好安慰一下。
可惜,他的願望落空了,陸歸帆沒有從後面靠近,而是來到他的身邊,“我會打,要我陪你練嗎?”
姜若棠頓住了,眼睛睜得都快像銅鈴一樣大。
“你……會打臺球?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陸歸帆反問。
“unbeievabe! 臺球不就是不務正業的代名詞嗎?你這樣的好學生……”
姜若棠正說著,陸歸帆的手伸過來,在他的臉上摁了一下,從對方的指縫之間,姜若棠看到了陸歸帆臉上的淺笑。
真帥。
“好學生也會打桌球的。”
“好好好,那我們今晚……晚自習之後去臺球室練一把?我剛才查到,距離學校還蠻近的地方就有一間還不錯的臺球室。我們可以租一張臺球桌,慢慢打。”
“慢慢打恐怕不行,十一點半就得回家了,不然第二天你上課又得打瞌睡。”陸歸帆挪開了手,轉而在姜若棠的眉心輕輕敲了一下,“你得認真學。”
說完,他就抱著那堆卷子進教室了。
姜若棠看著他的背影,內心深處充滿了期待。
陸歸帆這個人是不會輕易說自己會某樣技能的,當他說自己會,而且還能教姜若棠,就意味著他很精通。
坐回到了位置上,姜若棠忍不住發資訊給陸歸帆:[你什麼時候學的臺球?跟誰學的?在哪裡學的啊?]
[剛從澄灘到市裡來讀書,爸媽經常加班,我就會去他們的朋友那裡吃飯。而那位朋友跟人合夥開了個臺球室。]
姜若棠立刻就在腦海中想象,十二、三歲的陸歸帆放學之後揹著書包就進了臺球室,在那裡吃飯、做作業,大人們得閑的時候就教這個一本正經的男生打臺球。
[那個臺球室現在在哪裡呢?]
[關掉了。後來那位叔叔又開了個小超市。]
姜若棠笑了笑,愈發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