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起身的時候,看向林鹿,目光陰冷。
林鹿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耿玉該不會把被處置的事都怪到他頭上吧?
可電話是耿玉自己要打的,v字標記也是他自己說給督導組的,舞弊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啊!
學校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産生了高考放榜的錯覺。
之前是陸歸帆參加各種競賽拿下冠軍的大字報,次數多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但這一次,是姜若棠獲獎的大紅喜報和耿玉被處分的白色通報貼在一起。
簡莎踮著腳,還是看不到。
趙長烽站她身後,看她苦苦掙紮的樣子都覺得心累。
“有啥好看的?”
“紅白喜事啊!這輩子能同時見著幾回?”簡莎回答。
旁邊的蔡寂被簡莎的比喻逗笑了。
“我端你起來?”趙長烽問。
“啥意思啊?我是口鍋嗎?”
“那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看完了。”
趙長烽剛好轉身,就被簡莎拽住了。
“你端!你快端!我讓你端!”
下一秒,簡莎就被趙長烽給舉起來了。
那一刻萬眾矚目啊,簡莎親身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舉高高。
她比公告欄上的“紅白喜事”還醒目。
眼看著最愛抓早戀的汪夫子就要走過來了,簡莎高喊:“我和他是兄弟!”
趙長烽回答:“廢話!難不成是姐妹!”
蔡寂在旁邊笑得前仰後翻。
汪夫子冷冷地瞥了這兩個現世報,就路過了。
反倒是姜若棠還坐在原處沒去湊熱鬧,因為他覺得可惜,這個喜報來晚了,不然他和陸歸帆的名字就能並排貼在一起了。
與此同時,耿玉的父親趕到了學校,把耿玉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考官跟我說,是因為有人惡意舉報某個高分考生,結果那個考生沒問題,但抽查的時候把你給查出來了!”
耿玉不敢跟自己爹說其實是他自己把自己給舉報了,但現在回頭想,他感覺到自己好像一直被林鹿牽著鼻子走。
林鹿不是說查不到他頭上嗎?
可為什麼就偏偏查了呢?
越想越氣,越想越懊惱。
“你看人家姜若棠多爭氣!傅春石先生舉辦的藝術比賽,人家是‘後浪’組的冠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那些美院的導師教授會搶著收他做徒弟!入室弟子,重點栽培!收藏家們會提前開始買他的作品靜待升值!你呢?連個標記都做不好!還連累了幫我們的考官!”
耿玉複讀是板上釘釘,關鍵是揹著這個處分,都不知哪個學校還肯要他。
如果他不打那個電話,不去舉報姜若棠,他的分數還夠他拼個省內二本,現在是徹底毀掉了。
他懷疑林鹿就是故意誘導自己的,畢竟姜若棠的畫入圍了全國比賽的決賽,林鹿還能不知道?
當天晚上下課,耿玉拍了一把林鹿的桌子,冷笑道:“走啊,一起吃個火鍋?”
林鹿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拽旁邊的姜若棠,但是卻抓了個空,因為姜若棠正轉身趴在趙長烽桌面上聊跨年夜到底吃火鍋還是燒烤。
林鹿又拽了一下白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