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就這?你至於嗎?”趙長烽莫名燥紅了臉。
“那你喊啊,你倒是喊出來給我聽聽?”姜若棠用肩膀撞了撞他。
“嗯……”
“嗯什麼嗯?我沒聽清!”
“可……”
“喂,趙長烽,你在籃球場上那麼得勁兒,怎麼到我這裡就那麼慫了?”
趙長烽深吸一口氣,忽然吼了出來:“哥——哥——哥——”
響得差點把閣樓的天花板都給掀翻了,驚得樓下書房裡的姜懷遠都上來看到底怎麼回事。
姜懷遠:“你倆怎麼了?可不能吵架啊!”
“爸,沒事兒。剛長烽喊我呢!”
“喊你?我還以為他要揍你呢。”
趙長烽沒好氣地說:“他要是再作妖,我就真的揍他了。”
姜若棠把那本速寫遞給他:“收好吧,弟弟。等你以後去nba了,我就開個畫展,專門畫你!”
“神……神金!”
姜懷遠見這兩人只是日常鬥嘴,感情好著呢,笑了笑就下樓去了。
“哥。”趙長烽忽然又喊了他一聲,輕悠悠的。
“幹嘛?你這麼深情款款地喊我,我不習慣。”姜若棠在他身邊盤腿坐下。
“你畫的真好。雖然我不懂,但就是覺得很好很好,想要珍藏起來。”
趙長烽很少誇人,但他的神情讓姜若棠知道這是他的真心話。
“謝謝。”
趙長烽很認真地說:“所以你千萬別搞那些旁門左道……我覺得你憑自己的實力,就能笑傲聯考。”
原來他是聽到了林鹿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所以才會特地提醒。
姜若棠心中一暖,回答道:“好,哥保證。雖然我靠天賦就能贏,但我這一次會靠實力。”
趙長烽想了半天,天賦和實力有啥區別?
聯考那天,雖然是週六,但高三生還在上課,無論是趙長烽還是蔡寂,都沒法兒陪他去考場,只有姜懷遠和趙雲疏陪著。
到了考場門外,姜若棠才發現穿旗袍的不只是趙雲疏,還有不少家長,這是提前享受了高考待遇了。
趙雲疏笑道:“看吧,我就說得穿旗袍。”
進了考場,時間特別緊張,無論平日裡畫室老師如何指點,什麼控制黑白灰,什麼起形、鋪色……姜若棠全憑本能,時間看似合理其實緊迫,一旦出了什麼岔子,很可能沒有修正的空間和時間。
他在考場裡,班上也有人在為他緊張。
比如蔡寂,早晨五點就跟著外公外婆去了趟佑民寺,給姜若棠上了當日的頭香。
趙長烽難得一整天沒有趴在課桌上睡覺,時不時就看手機,等著家庭小群裡的訊息。
比如姜若棠考完了素描,在家庭群裡說題目是一個老人的照片,趙長烽一看見就忍不住發訊息給蔡寂、簡莎,甚至陸歸帆。
宋清河老師在講臺上喊了陸歸帆的名字,但這也是頭一次陸歸帆竟然走神了,足足十幾秒沒有起身,還是前排的同學忍不住提醒,他才後知後覺地站了起來。
宋老師本來還擔心陸歸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可他拿起粉筆便下筆如神,而且他用的不是自己常用的解法,而是有些迂迴但是更詳盡好懂的解法。
這其實是陸歸帆為了姜若棠想出來的解法,只可惜,今天最重要的觀眾不在。
等到聯考結束,姜若棠收拾好東西,走出考場大門,仰起頭來深吸一口氣。
路邊的杏樹黃了,一片一片落葉飄落,姜若棠穿著栗色的毛呢大衣,圍著格子圍巾,揹著畫畫的工具箱,看起來柔和又俊美,走向姜懷遠和趙雲疏的樣子簡直就像電影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