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害怕,所以有時候對你,總是苛責了一些。”裴炤往周於禮懷裡窩了窩,“周於禮,我和你道歉,我怕失去你,但我想要留下你的方式,總是沒有那麼恰當。”
“不是這樣的,你做得很好。”周於禮說,他比裴炤更討厭改變,“我會永遠愛你,直到你不愛我,也不會停止。”
……
屋外又響起幾聲狼嚎。
周於禮的手動了動,輕輕捂住裴炤的耳朵。
裴炤正趴在他的胸口,睡的正香。
天花板上,懸掛著已經恢複了精力的謬以,正半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語氣涼涼地揶揄周於禮。
“你在拐賣我哥哦。”小蝙蝠聲音尖而細,但因為怕吵醒裴炤而特意用了氣聲,聽起來溫溫柔柔。
“沒有拐賣。”周於禮糾正它,“這是愛。”
“哼,騙人。”謬以最討厭聽到關於‘愛’的話題,聞言更是直接“嗤”了一聲,“天天把愛掛在嘴邊,我跟你說,我哥說了,要愛一個本身就很好的人,那才是愛!”
周於禮笑了笑。
他剛和裴炤說過要放下執念。現在更是沒有和謬以爭論的慾望,只是淡淡道:“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說著,周於禮抬起一隻手去摸謬以的頭毛,謬以瞪著赤紅的眼躲開了。
“別碰我呢,話說我這會兒精神了,外面可能天黑了。”
除了手機,他們沒有什麼能看時間的東西了。但他的手機沒電了,裴炤的手機應該在他褲子口袋裡。
周於禮感受著裴炤平穩的呼吸,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了裴炤的褲子。
向下……
“你幹嘛呢?”裴炤陡然提高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隻手抓住了周於禮的手腕。
屋裡黑暗,但周於禮甚至感受到了裴炤灼熱的目光。
“我……看時間。”周於禮的半隻手還在裴炤緊身牛仔褲的口袋裡,整個人面紅耳赤。
“是嗎?”裴炤半信半疑,帶著一絲上揚的尾音,聽起來相比抓包、揶揄的意味更重。
“……嗯。”周於禮艱難點頭。裴炤把手機從口袋裡摸出來了,推開螢幕看了一眼。
手機右上角的電量顯示已經紅到快要到底,裴炤目光在主介面掃了一眼,手機隨即跳出關機介面。
裴炤:“……”
周於禮:“……”
裴炤慢條斯理把手機放回去,淡淡道:“剛只來得及瞟一眼,日出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了。”
“十二個小時……”周於禮在心裡算著,“按照日出時間推算,現在外面,太陽可能還沒有完全落下?”
“開啟看看也行,”裴炤雖然這樣說,但顯然沒有要開啟看看的意思,只是翻了個身,又往周於禮懷裡縮了縮,“不過外面太危險了,要我說,還是等夜深人靜吧。”
“也好。”周於禮也沒強求,抱著裴炤直接躺平,選擇閉眼睡覺。
看完全程的謬以瞪著一對赤紅的眼睛:“啊?你們這就放棄啦!”
沒有人回答他,謬以自討無趣,只能繼續倒掛屋頂。
謬以:想念木偶店裡的棺材,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