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藥膏噴灑上去,除了清涼之外沒有什麼感覺。手心充血,裴炤皺著眉,說:“我去阿姨那裡拿些冰塊,等著。”
周於禮想說不用,但裴炤顯然沒想採用他的意見,回應他的只有關門的聲音。
周於禮嘆了口氣。回想起蘇迪對他說的。
“作為木偶,要知道保護主人,無論何時。要明白,木偶就算斷裂,也有修複的機會,可是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樣的話,他是不敢和裴炤說的。
蘇迪說的在理,周於禮自己是木偶,他比誰都清楚,除非是之前那種隕滅,或者被燒成木炭,否則就算是四肢都斷開,只要有個技術高明的木偶師傅,就能把斷裂的木偶拼接上。
可是人不一樣。
但在裴炤眼裡,木偶周於禮,和人類裴炤的重要性、安全性,是完全一樣的。
周於禮嘆氣,輕輕吹了吹仍在發燙的手心。
……他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好的裴炤呢。
裴炤很快回來。
毛巾裹著整整一大袋冰塊,全被裴炤放到洗衣桶裡丟到陽臺。現在天氣冷了,陽臺冷的要命,放在那裡化得慢。
裴炤用毛巾包了幾塊冰,確認溫度合適後,放到周於禮手心,慢慢揉著。
一開始有些刺痛,但漸漸習慣了重力後,就不再痛了。
裴炤注意著周於禮的表情,在緊皺的眉心松開後,把毛巾交到他手裡,拿起一旁的雲南白藥,吩咐道:“站起來。”
?
周於禮條件反射站起來,下一秒,裴炤的手搭上了他的褲腰——
!
周於禮顧不得手上的傷,收手擋住,臉紅透了。
“不……不。”
裴炤皺眉,揚了揚手裡的噴霧,說:“我不打你,噴藥,你想明天一瘸一拐嗎?”
周於禮手鬆了松,但臉還是紅的要滴血:“哦……”
兩人坦誠相見的次數很多,周於禮不該扭捏。但……在宿舍這樣,實在是有點……
腿側紫了一大片,裴炤存心給周於禮一個教訓,下手並不輕,噴過藥後,裴炤又覺得不放心,讓周於禮坐著晾一會兒。
這簡直——比捱打還叫人難受。
周於禮坐在椅子上,動也不敢動,只能盡力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手心上。
裴炤則是全部注意力放在他大腿上。氣氛一下陷入詭異的安靜。
“小rui剛剛來找我,把宇宙世界的事情跟我說了一下。”
周於禮聞言,錯愕地看向裴炤,“系統麼?”
裴炤點頭,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盡數和周於禮說了一通,然後嘆氣:“恐怕馬上我們要打仗了。”
“考完試,就是寒假,你,要回家嗎?”
裴炤搖頭:“不回。等考完試,讓白舟買幾個冰箱和幾張床放到公寓裡,搞不好蘇迪他們也要一起來。”
“蘇迪也過來?”周於禮有些錯愕,蘇迪是提前知道了會發生什麼,所以特地過來通知他的嗎?
裴炤看他:“你不想他過來,我們讓他住外面。”
周於禮垂眸,想了想搖頭:“沒關系,那太麻煩了。”
裴炤也沒追問,兩人幹坐了一會兒,裴炤又給周於禮上過一次藥,收拾好後面考試的書,兩人就離開宿舍了。
確認關系後,兩人總要抱在一起睡覺,住在校外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