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於禮眉頭已經皺起來,動作比話語更先一步攔住裴炤。
裴炤不滿:“做什麼?”
這算是周於禮第一次違揹他的意願,又說不出什麼,就這樣和裴炤生生僵持著。裴炤看著他那副要說不說,又委屈巴巴的模樣,幾乎要被氣笑。
“周於禮,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周於禮抿著唇,大手攔在通訊按鈕上,喉結滾動,片刻吐出一句:“他……不是人類。”
“如何確定?”裴炤冷笑一聲,“我倒看他挺漂亮的,收進來也沒什麼。”
“裴炤!”周於禮低聲喝道,讓裴炤心裡抖了一下。
周於禮同他生氣的次數不多,最近一次是剛複活時,藉著性事對他小懲大誡過一次,但也只是叫他吃到些教訓,全程與他好說好量,自始至終沒說過半句重話。
但現在,周於禮彷彿真的惱了,重重地叫他的名字。
可裴炤打定主意要和周於禮吵過一架,不管不顧地去掰他的手。
但周於禮只是皺了一下眉,在裴炤手碰到按鈕的前一秒,就著裴炤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拽了過去。
“為什麼要任性。”周於禮冷淡的聲線貼在裴炤耳側,激起裴炤一身雞皮疙瘩。
“我……任性你個鬼!”裴炤轉身要去打周於禮,卻被周於禮以為他還要去摁按鈕,抓住了胳膊,拖到中央的桌子。
裴炤簡直無語,這個姿勢,簡直就是之前他和周於禮掉了個個兒!
唯一不同的,裴炤沒有被摁跪在地上,而是被摁在周於禮腿上。
裴炤耳根紅透,周於禮卻沒對他做什麼,只是束縛著他,低聲道:“和我吵架,不要任性,很危險。”
裴炤偏過臉:“我有自保的能力……唔!”
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後,裴炤整張臉紅透了,像條死魚一樣掛在周於禮腿上,忿忿道:“你這算什麼,周於禮,我們分手了!”
裴炤感到周於禮身體僵硬了一下,但動作未變,良久,聲音帶了一絲鼻音,“……一定要分手嗎?”
裴炤“哼”了一聲,“如果你能保證,以後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話,我可以勉強收回分手。”
“好,我答應。”周於禮回答得很快。
這樣的姿勢實在不方便談判,尤其是周於禮那一雙大手還在裴炤側腰上摁著,但裴炤顧不得那麼多,扒拉著手指同他舉例:“可以熬夜,但不能為了我熬夜;可以拼命,但不能為了我拼命;可以愛我,但不能不顧自己愛我。”
裴炤放下手撐地,整個身體支撐不住垂落下來。聲音軟了些:“周於禮,我不希望你用盡力氣來愛我,我會照顧好自己,我希望,你永遠把自己擺在第一位。”
周於禮察覺到裴炤聲音不對,手臂微微用力,把他拉起來,裴炤立刻趴上週於禮肩膀,淚水泅到他的肩膀。
周於禮感受著肩膀上的濕潤,有些無奈。
“裴炤?炤炤?”周於禮給他順著後背,“寶寶。”
裴炤悶悶“嗯”了一聲。
周於禮嘆口氣,把他扒拉出來給他擦眼淚。
“寶寶,我愛你,當然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
“可是……如果你,再和上次一樣,你叫我怎麼辦?對著一根樹葉子守活寡嗎!”
周於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