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搖頭,他深吸一口氣,依然一無所獲,兩隻手指夾著煙,擺出一副浪蕩的樣子,沒有藍霽,白舟真的一點形象都不會在乎。
他轉過身,垂眸看向周燃,問:“來找我,需要我幫忙什麼?”
看到白舟這幅狀態,周燃已經是什麼請求幫忙的話都說不出口。
白舟看出他的窘態,只說:“是為了裴炤吧。他應該狀態,也不太好。”
從異世界回來,裴炤沒有等白舟從冰晶裡得到愛,恢複人身。就急匆匆回到學校,想來也是不想面對他。
畢竟對於裴炤來說,是為了救白舟放棄了救周於禮的機會。
即使是因為虧欠白舟,裴炤也無法原諒這樣做的自己。
“其實裴神他,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的……”怕白舟對裴炤的做法有看法,周燃為裴炤辯白道。
白舟卻打斷他:“不用說。”他苦笑,“我明白的。今天站在這裡的是任何一個人,裴炤都不會來見他,是我們把裴炤架在了選擇的位置上,他不會想見我們的。”
周燃心情有些複雜。他對眼前的白舟其實算不上了解,只從他們的互動裡,知道白舟曾是某個國度的君主殿下,既然是君主,對君主認知只有影視劇裡那些的周燃來說,經歷過九子奪嫡,經歷過皇權鬥爭,哪個上位者能是省油的燈?
所以周燃始終覺得,白舟的思想維度在他們所有人之上,雖然平時二了點,但白舟大多數時候是看的最通透的那個。
今天白舟這樣說,周燃便知道,白舟是理解裴炤的。
既然理解,對話就能進行下去。
“那你去見他,好嗎?”周燃問。
白舟擰眉看他,目露不解。
“他不會理我的。”
“他會的。”周燃肯定道。
“憑什麼這麼說?”
周燃:“白舟殿下……是不是在你心裡,你們不算朋友了?”
白舟神情有些恍惚:“朋友麼,算吧。”他把煙放下,兩臂疊放,趴在窗邊,目光望向遠方,剛好能看到花大教學樓的位置。
算朋友嗎?算的。
出事之前,他們是那麼好的朋友、夥伴。出事的時候也是,否則怎麼會有人非親非故為人獻出生命?那太荒謬了。
但,白舟自認為自己是個驕傲的人,與其說他理解裴炤,不如說,他認為裴炤不會原諒他。
……他奪走了周於禮陪在裴炤身邊的機會。
周燃請他去勸裴炤,可他才是讓裴炤痛苦的人。
白舟明亮的金眸暗淡下去。
周燃走到窗邊,“白舟,這段時間我要和社團出去比賽,我的校園卡,可以自由進出學校,宿舍,我的宿舍號你知道的,宿舍裡還有一張空床位。”
說完,周燃頭也不回離開。剩下白舟一人,望著窗臺上薄薄的一張卡,陷入沉思。
……
“炤炤,吃點東西?”
畫面回到階梯教室,白舟頂著一張過度精緻的臉,進入教室後離開引起一陣驚呼,但都被白舟忽視了,他徑直坐到裴炤身邊,把特意出去買的早飯放到裴炤面前。
裴炤整個人呆呆的,眼神由失焦回神,才緩緩轉過頭看他:“白舟,我們的木偶店關掉了嗎?”
白舟的笑意停在嘴角,皮下肉不笑,企圖用力勾起嘴角:“暫時、暫時關掉了。”
他轉身面對桌子,整個人的氣質冷下來許多:“……餘額,還足夠好幾個月的房租,我暫時,不想進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