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於禮把圍巾給裴炤仔細圍上:“我看了天氣會下雪,怕你冷,想著帶上,如果沒下雪就不給你了。”
“哼,還不想給我呢。”裴炤嗔怪道。臨近分別,裴炤總想故意驕縱,拖延一些時間,但還沒等他下文說出口,就聽到腦海裡響起久違的一聲。
【宿主您好,我是小rui,提示您將在十分鐘之後傳送到異世界,本次目的地:純白地獄。】
周於禮就看到裴炤原本故作嬌嗔的神情陡然僵硬,原地沉默幾秒後,抬眼看他,眼裡似乎有前言話語要講,但最後歸於沉默,拉著他奔向木偶店。
“怎,怎麼了?”
“周於禮,”裴炤喘著氣,來不及解釋道,“你明天,可以請假嗎?”
周於禮被裴炤拉著跑,風聲在耳後,聞言邊跑邊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喂?k總,您好,我是小周,明天的會議,可以挪到下週嗎?我們會提供更完善的産品方案和bp——好,謝謝您。”
裴炤勾起嘴角:“小周同學,你的事業心呢?”
周於禮拉著裴炤的手,兩道身影極速轉過街角,“不把老婆放在第一位的事業心,那叫渣男。”
木偶店裡,白舟和藍霽剛閉店,正在核對一天的賬單。就聽到緊閉的大門外傳來敲門聲,正疑惑著,傳來裴炤的聲音。
“白舟,藍霽,開門,有活兒了!”
五分鐘後,簡單收拾裝備的四人一吸血鬼,坐在異界木偶店二樓公寓客廳裡的棺材上,被白光吞噬。
幾秒鐘後,眼前場景倏然變換。
耳邊響起小rui不帶一絲感情的提示。
【歡迎光臨完美世界,本次異世界——純白地獄。】
周遭,都是白的。不同顏色的白,純白,奶白,煞白,死白。
白色為每一樣東西都賦予了冰冷的錯覺,盡管摸上去,仍是正常的溫度。
“感覺這裡好冷。”裴炤縮了縮脖子,四下張望:“這裡除了我們五個,還有其他人嗎?”
謬以飛到上空,飛過去又飛回來,落到地上滿臉疑惑:“為什麼我感覺,我在空中光飛不動地兒?”
白舟疑惑:“說什麼鬼話呢?”
謬以著急:“真的,我感覺我在飛,但我周圍的場景沒變,我感覺我根本沒有飛到邊界……”謬以聲音越來越弱,有句話他沒有繼續說,他感覺這裡沒有邊界。
藍霽蹲在地上:“……謬以沒說鬼話。可能是真的。”
地面乍一看是純白的,但仔細看,那些本以為是純白紋理的地上,紋理是同色深深內陷進去的文字,眾人仔細辨認著。
“純白……無限……幻想……世界。”
與此同時,天空不知何處傳來“咚”一聲遙遠的鐘聲,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天頂純白空間大開,一團血腥肉球張開,露出內裡——浪潮般的血液噴湧而出。
周於禮二話不說,抬手數條藤蔓飛出,緊緊扣在兩側空間高處,帶裴炤一齊避開。
白舟和藍霽則一左一右,被謬以拽住帶著飛起來。
地面上,原本內嵌的純白字型被鋪滿了淡淡的血色,謬以眼睛倏然紅了。
這是真正的血,並非來自於科技合成或某種動物。
那些淡淡血色,流進深凹的內槽裡,彰顯其中的字跡。
無數種寫著“純白無限幻想世界”的字型在地面鋪開血色。遠遠望去,沒有盡頭。
沒有人知道這血跡流了多遠,沒人知道這個世界的盡頭在那裡。精神與□□皆受震撼,眾人不禁全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