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以邁出的腳也落了空,他跌倒在地,神色痛苦。
裴炤他們顧不得問,帶著謬以飛速撤離。
回到店裡,裴炤二話不說,“啪”一聲脆響,周於禮臉上落了個巴掌。
白舟和藍霽同時倒抽一口涼氣,二話不說推著謬以進了內室。
周於禮臉上一道印子,偏過頭,唇動了動,還沒說什麼,就被裴炤撲了個滿懷。
“你是不是瘋了?藤蔓都不召就要跳下去,對方是什麼你都不知道,說好的先給訊號一起出手的?”
裴炤嘴上數落,卻用力把他摟緊。
周於禮目光恍惚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回抱裴炤。
“對不起,我錯了。”周於禮拍著裴炤的後背,柔聲說,“下次不會了。”
他臉上還火辣辣的,裴炤下手不重,不疼,只是當著白舟他們的面,他總歸是要面子的,只有羞恥。
但周於禮知道,裴炤並不是故意下他的面子,而是真的慌了。
他唯一保命的東西在裴炤身上,那根藤蔓對他身體的影響,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他剛剛收腳的時候,也後怕了。沒有藤蔓,他出手的速度慢了許多倍,他不敢保證能在落地之前搭好防護網,如果沒有搭建好,那樣的高度,他……或許會粉身碎骨。
裴炤按著周於禮收回了藤蔓,嚴肅地警告他:“這次的教訓你要記住,再有下次,我只會讓你更加沒臉。”
周於禮點頭稱是。但他沒說,其實這算不上沒臉,反而他感到,很甜蜜。
分明是暴力,卻叫他感到比任何一種吃過的糖都要甜。
·
謬以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被帶回來之後,整個人一句話不說,鬱郁寡歡。
被白舟他們抓進屋子之後,就縮在牆角,抱著膝蓋,一雙赤紅的眸子像試了魂魄,直直盯著地面。
白舟和藍霽給他倒了溫水,坐在床邊小聲說話。
不多時,周於禮推開門進來了,臉上還有一點紅色的印子,看起來心情不錯。
白舟擰眉:“不是,你被打了這麼高興嗎?”
周於禮眼神都沒分給他半個,蹲下去檢視謬以,說了句:“你根本不懂。”
白舟氣急,指著自己:“我不懂?你懂不懂溫柔啊!真是沒吃過好的。”
周於禮看著他,嘴角不受控制上揚,“都說了你不懂。”
白舟:“嘿,我怎麼就不懂了,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說你被打傻了你還不信……”
周於禮搔了搔耳朵,他以前怎麼沒覺得白舟這麼吵,現在他感覺太陽xue都要被頂破了。
藍霽看不下去,拉住白舟:“你別說了!”
白舟還想爭辯什麼,傳來敲門聲,只見門開了個小縫,是眼睛有些紅的裴炤,露出半張臉。
裴炤說:“這麼慢嗎?”
周於禮已經把謬以扶了起來,“嗯”了一聲,意有所指道:“有傻子在耽誤時間。”
說完,他帶著謬以出去了。
白舟在原地歪頭想了片刻,指著自己問藍霽:“他說誰是傻子?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