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給他脫光……
“你是誰?”趙平氣勢洶洶,邁著小碎步走到裴炤身前,吊著眼袋滿臉不屑:“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別在這裡搗亂。”
裴炤臉當即黑了,趙平和在他店裡時狀態完全不一樣,但還是同樣討人厭!
裴炤站起來,才想起自己沒穿鞋子,好在地上都鋪了白色的啞光紙,踩上去也也不髒,裝模作樣掐指:“我掐指一算,你印堂發黑。”
“老子下週要結婚了你說我印堂發黑?”趙平怒目圓睜,抬手就要打。
裴炤冷笑一聲:“看你這幅樣子,說你兩句就要打人,不會有家暴傾向吧?我這卦可不白算,你不聽就由不得我!”裴炤回頭,對一旁話都不敢說的侍應生一招手,“給我們拿兩雙鞋!”
侍應生戰戰兢兢:“額,這裡的鞋子比較貴,您……”侍應生上下打量,眼前這位怎麼看怎麼像學生,還不如後面那位看著有錢。
“我只是事發突然過來了,怎麼可能沒……額,”裴炤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還真是沒錢!
一摸口袋,果不其然,空的,連隨身的手機都沒帶來。
正在這時,一個細軟溫柔的女聲道:“別欺負小朋友,我來替他們付吧。”
裴炤一愣。
從趙平身後,緩緩走出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和木偶一模一樣。但她的聲音……
周於禮就看到裴炤的眉宇間充滿困惑,良久,吐出一個口型。
周於禮仔細辨認,便一皺眉,把裴炤硬塞到他手裡的木偶向身後藏了藏。
他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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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蘭,是趙平未過門的妻子,小弟弟,你剛剛說什麼印堂發黑?”陳蘭走過來,把卡遞給侍應生後,問裴炤。
裴炤張著嘴,眼裡早已不爭氣地浮出淚水,他斷沒想過,這婚紗木偶真身的聲音,竟然和媽媽的聲音那麼像。
他不敢低下頭,他怕只聽到聲音,他會真的誤以為是媽媽在和他說話。
“嗯。我……算了一卦,這人,與你卦象不太配,你們在一起,可能不會幸福。”
趙平“嘖”了一聲:“你聽他胡說八道!”
陳蘭掩面笑,侍應生已經拿上合適鞋碼的運動鞋,把卡片交還給陳蘭:“女士,已經刷好了。”
陳蘭優雅地點點頭,在包包裡又翻了翻,翻出一張白金色卡片,遞給裴炤。
“這是我們婚禮的邀請函呢,既然是幸福的事情,就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小弟弟,你也來吧?”
轉過頭,一臉幸福地看向趙平:“讓他們來吧,說不定見證我們的幸福之後,就會有所改變呢?”
裴炤低頭看卡片,婚禮的日期,就定在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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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炤和周於禮離開了那家婚紗店。
走在街上,周於禮注意到裴炤情緒有些低落,把木偶遞給裴炤,柔聲問:“我們要不要,去買些禮物什麼的?”
裴炤愣了一下,搖頭:“才不要。那個趙平,根本配不上她。”
周於禮垂眸,“嗯,如果現實中趙平害人是真,那舉辦婚禮,就是把陳蘭推向火坑。”
“我們最好可以想辦法阻止這場婚約。”裴炤說,“怎麼辦呢?”
周於禮點了點手裡的木偶,突然說道:“但你不覺得奇怪嗎?”
裴炤抬眸:“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