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取向
“誒？！”
人都傻了，不知道是哪裡給喬微的錯覺，戚望瞪大了一雙桃花眼，裡面的不可置信很是清晰，“學姐怎麼會這麼覺得？我和她？真是瘋了。”
“不是嗎？感覺你們很親密的樣子。”
並不是一個失禮的人，詢問別人的感情狀況，確實是一件有點逾矩的事情，換句話來說，其實她也從不曾在意過別人的感情狀況，只是這一次有些好奇，喬微便問了出來，等待著一個答案。
“哪裡親密了？我和她每天都在互噴誒，是互相想要當對方爸爸的關系。”
“她幫你掩護答到，你們又住在一起，我先後兩次看到你們，她的衣服換了，穿的還是你的，難道不親密嗎？”
平淡又安靜地重複著自己所看到的事實，喬微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對這些事情記得如此清晰，她垂下眼睫，莫名有些即將失去什麼的恐慌。
而戚望這邊則很是震驚，腦子裡彷彿都猜到了喬微到底腦補了一些什麼事情，自己和林疏茉一起回家，過了幾個小時後再見，後者卻換了一身衣服，還穿的是自己的，這能做什麼事情，不用說都知道。
完全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被誤會和林疏茉談戀愛，不說她們兩個都是女孩子，還是一起長大的關系，就說小學時候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愛哭鬼，戚望覺得自己如果和她談戀愛，還蠻奇怪的，有種骨科的罪惡感。
桃花眼裡出現了無奈，已經不知道該從哪一件事情上開始解釋了，戚望嘆了口氣，道：“在學姐看來是有些親密了，但是，我和她不是同居的關系，今天早上是因為她姨媽來了，沾在了裙子上，我才會帶她過來洗澡，所以才會換衣服，而且換的是我的衣服，但是我那件衣服一年前就因為小了不穿了，學姐你誤會了。”
如果只從單邊視角來看，確實容易誤會，這會兒得知了真相，喬微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到底是什麼，雖然那情緒波動很淡，但複雜極了，潛意識裡似乎在叫囂著說，如果她弄懂了這個情緒，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但對話還是要繼續的，喬微有些心不在焉，道：“這樣嗎？那確實是我誤會了，抱歉。”
見她那副樣子，戚望理解成了這是喬微覺得自己死鴨子嘴硬，明明和林疏茉談戀愛了卻不敢承認，所以敷衍著自己，一想到被誤會成這樣就連站著都會感覺不自在，她走近了一些，慌亂的找著理由，“學姐，我和她都是女孩子，你怎麼會誤認為我們談戀愛呢？”
此話一出，她對面的人卻是神情一冷，像是在一瞬間結起了千萬寒霜，“兩個女孩子怎麼了？你很介意這個？”
什麼鬼？自己又被誤會成恐同的了？
感覺自己這張嘴真是越說越亂，戚望趕緊搖了搖頭，“不是啊，但是一般人都不會誤會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覺得我和她是情侶，我並沒有覺得兩個女孩子不能談戀愛，我還畫過兩個女孩子的愛情呢。”
“畫過？”
“對啊，我不是美術專業的嗎，要畫挺多東西練手的，茉茉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希望我畫一張她磕的cp的同人圖，就是一個女團裡面的兩個成員。”
說著，大條的神經突然想起來喬微並不認識林疏茉，戚望解釋道：“對了，茉茉，就是那個女孩子，她叫林疏茉，雙木林，疏離的疏，茉莉的茉。”
茉茉？
原本鬆了一些的眉又微不可查地擰起，喬微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與戚望擦身而過，撿起了地上那隻羽毛球，“嗯，我們繼續練習吧。”
莫名有些不自在，但話題到這裡應該已經結束了，戚望回到自己的位置，又突然想起什麼，問：“對了，學姐你是什麼專業的？”
也只是想到這個的時候隨口一提，卻沒有得到喬微一貫回複他人的“你問這個做什麼”，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播音主持”。
“噢，難怪學姐聲音這麼好聽。”
如果但凡換一個人說這句話，都會被喬微認為是恭維的客套之詞，可是戚望誇贊她的模樣過於自然，似乎是從心底這麼覺得，才能脫口而出。
覺得她聲音好聽的人數不勝數，喬微並不在意，又一次做出了發球的動作，“天生的罷了。”
回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戚望稱職地扮演著一個陪練的角色，後面她們沒有再聊些什麼，在下課後分道揚鑣了。
沒有忘記要買電池，不過在微信上看到了林疏茉讓自己等她的訊息，戚望站在網球場外，無聊地靠在刷了綠漆的柱子上，劉海垂了下來，耷拉在眼睫上。
本來正在和朋友告別，蹦蹦跳跳地朝場地外走去，這一幕卻讓林疏茉看得愣住了，她一向知道戚望長得好看，明明吃的東西都差不多，但偏偏比自己高了近十公分，身高腿長，大紅色的刺繡t恤襯得肌膚更為瓷白，陽光下的少年肆意青春，眉目如畫。
咳了一下引起戚望的注意，林疏茉別過一瞬間對視的眼，道：“走了，下節輔導員的課，遲到就完蛋了。”
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兩步就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林疏茉，戚望指著前面的超市，“你等我買個電池，不用著急，還有二十分鐘呢。”
只是用著急上課這個理由掩蓋了自己不自在到想要逃離的內心，林疏茉低著頭跟進了超市，悶聲問著，“你買電池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