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鮮血幾乎是同時噴了出來,那是五髒六腑受到巨力沖擊所致。
“老二,你瘋了嗎!”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白成蹊沒來得及阻止他這種以卵擊石的瘋狂行為。
這樣毫無防護地砸門,初時越那雙手只怕不是骨折也得受到重創。
可當他趕到對方身邊,卻驚訝地發現那隻手上毫無傷痕,鐵門搖搖欲墜,反而是初時越嘴角染血,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
“快進去,來不及了。”
體內翻卷的劇痛被直接無視,初時越一記飛踢踹開鐵門,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紮進了奔流的海水中。
他在水底艱難睜開眼,目力所及的儲藏室裡已經空無一人,左前方的隔水牆上裂開一道巨大的豁口,海水就是從那邊不斷湧入。
看來,蘇文若應該是帶著裴言卿從此處離開的。
他攤開左手掌心,感測器仍在不斷閃爍,顯示著裴言卿所在的位置……
竟然就在他的正下方。
難道……?!
視線猛地下移,驚悸絕望之中,一截乳白的狼牙吊墜正靜靜地伏在儲藏室的地面上,表面還殘存著一縷未被海水沖散的血跡。
……
“唔……”
劇烈的窒息感和頭痛襲來,裴言卿艱難地睜開眼,所見是一片被霧氣蒸得朦朧的面罩護目鏡。
透過模糊的玻璃罩,他勉強能看到身前不遠處的珊瑚叢後,同樣戴著氧氣面罩,蟄伏不動的蘇文若。
嘗試著輕輕動彈手指,掌心的狼牙果然早就消失不見。
看來,事態的發展和他的猜測差不太多。
初時越乃至節目組應該都收到了他傳送的音訊和定位,想必錄制場地附近都已經被包圍,走投無路之下,蘇文若只能強行打破隔水牆躲進海中,並且將自己這個人質作為唯一的籌碼。
所以他暫時沒有殺了自己……但可能很快就沒那麼幸運了。
如裴言卿所料,蘇文若的情緒正在變得越發暴躁。
剛才他悄悄游上水面,遠遠就望見岸邊圍滿了人,不少穿著警察制服,正來回巡視,並安排著船隻器械有序下水。
明擺著是要在附近海域展開搜救。
道具師提前準備好的氧氣瓶有限,更何況他還分給了裴言卿一瓶,最多還能在水底堅持不到一小時。
這樣一來,他們被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難道多年的努力和掙紮,就這樣功虧一簣了麼?
不甘、憤怒、痛苦,所有複雜的情緒在轉向裴言卿的瞬間,都化為了深不見底的仇恨。
“你終於醒了。”
裴言卿讀出了他無聲的口型。
是啊,還是到了不得不直面的這一刻。
他此時保持著清醒就已經竭盡了全力,根本無法抗拒蘇文若的任何動作,很快被對方拽到面前。
“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你說現在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