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半,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足夠昨晚喝下的酒精消化大半了,唐茸昨晚洗完澡後沾床就睡,這會兒徹底酒醒,也睡夠了,估計是被他洗衣服的聲音給吵醒的。
沈慕寒緊張極了,想將手裡的東西藏起來,但又沒有地方可以藏。
唐茸已經慢慢走近過來。
看清池子裡的東西和一旁洗烘機內的其他衣服之後,唐茸抿了抿唇,與沈慕寒對上視線,遲疑著開口:“我昨晚……是不是喝醉吐你身上了?”
沈慕寒都快要緊張死了,沒想到竟然聽見了這樣一句詢問,腦子宕機了一秒,心一橫,心虛地輕“嗯”了一聲,撒了個小謊。
雖然知道小茸不喜歡被騙,但這種事情他只能撒謊。
而且,看在自己昨晚被親了小鈴鐺還照顧了他一個晚上的份兒上,這個謊也不是很過分吧……
沈慕寒飛快轉移話題:“沒事,你先去睡吧,我馬上就好。”
唐茸特別不好意思,沒有直接離開。
沈慕寒趁機又落井下石道:“昨晚就不應該聽淩川的喝酒。”
唐茸乖乖說:“以後不喝了。”
酒其實也不太好喝,主要就是一個朋友一起熱鬧的氛圍,換成果汁汽水也是可以的。
沈慕寒嗯一聲,轉過身,趕緊將內褲徹底搓了幹淨,就著洗好的衣服一起烘幹,在一旁幹毛巾上擦去手上水漬,牽起唐茸的手,快步帶著他離開了浴室。
唐茸已經不怎麼困了,但沈慕寒昨晚睡得較晚,還做了春夢,受到方才的驚嚇後,身體和精神都有些憔悴,離開浴室後直接變回了小雪豹的形態讓唐茸抱著自己睡覺。
因為昨晚喝醉酒給沈慕寒添了麻煩,唐茸自然對他百依百順,又是拍背又是順毛,將小雪豹給哄睡著了,自己也跟著睡了個回籠覺。
……
再醒來是因為房間的門被敲響。
是柏圖和淩川。
昨晚沈慕寒給他們安排了雙人間,想著他們是舍友,住在一起夜半醒來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看樣子他們昨晚休息得不錯,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
淩川是酒量最差的,跟一杯倒沒什麼區別,喝完就直接睡死了過去。
柏圖稍微好一些,但有些耍酒瘋,昨晚著實花廢了幾個人才將他順利帶去酒店,到酒店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垂耳兔的形態,到處蹦蹦跳跳,好在他已經十五歲,不像小時候那樣控制不好力道,在地面蹦出窟窿了。
後來被沈慕寒找了個刻著治癒符文的籠子裝了進去才消停下來,乖乖睡下了。
淩川也沒料到自己的酒量竟然會差到這種地步,昨晚他還沒來得及試探唐茸就直接醉倒了,錯過了大好的機會。
見門被開啟,淩川迫不及待將開門的人打量了一番。
唐茸懷裡抱著正在打哈欠的小雪豹,原本直直垂下的黑發出現了好幾撮“奇怪”的卷卷。
柏圖也發現了這一點,驚呼:“小茸,你的頭發怎麼也卷卷了。”
唐茸訥訥眨了眨眼睛。
懷裡的小雪豹仰起小腦袋,看了眼被自己昨晚用手指捲了很久如今變得微卷的幾撮頭發,小尾巴輕晃了晃。
很有經驗、猜到發生了什麼的淩川:“……”靠。
給某個人做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