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三年前幫了利昂,對嗎?”
“對,還有利昂的奶奶。他奶奶患有老年痴呆症。三年前,我來d國參加一個比賽,在大街上遇到他們。他們肚子很餓,又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就給他們買了吃食,陪了他們一個下午,晚上又請他們吃飯。
最後,老夫人才從脖子里拉出一張木牌,說那裡有號碼。利昂脖子上也掛著這樣的一張牌子。
我按號碼打過去,就是鮑爾叔叔來接他們。利昂硬要我陪著他們回去,回到家裡之後,又拿出很多東西要送給我。沒辦法,我只好從裡面挑了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一張木牌。
鮑爾叔叔給我錢,我沒要。他就在木牌那裡刻了一個號碼,說憑藉這個木牌,可以無條件地幫我一個忙。”
朱晴好知道事情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便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更清楚一些。
小傢伙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媽咪,那這樣的話,鮑爾爺爺應該不會對你不利。即使是殺手,他們也是有原則的。”
“什麼?殺手?”
朱晴好嚇得心臟都要停止了。
“媽咪,你別擔心。”小傢伙說漏了嘴,急忙補救,“媽咪,鮑爾只是與殺手組織裡的人有些關係。媽咪不是同他打過交道嗎?他有母親有兒子,說明他是一個有親情的人,肯定與那些殘忍的殺手不一樣。”
朱晴好被“殺手”這個詞擾亂了心緒。即使活了兩輩子,這個詞也離她的世界很遠很遠。
她覺得最為殘忍的,便是後媽與繼子繼女難以相容的關係。這之間會有陰謀、會有爭奪、會有殺戮,所以,她能理解“綁匪”這個詞,卻很難理解“殺手”這個詞。
對她而言,“殺手”是那些國際大幫派才能用的詞,即使陳天的青龍幫,也很少接這種殺人的任務。
國內的警匪片裡,殺手很少出現。唯有國際大片,才會有這個詞出現。
“小寶,那,那你爹地會不會有事?”朱晴好是真的嚇到了,說話都有些不流暢了。
“媽咪,爹地肯定會沒事的。大伯,就是韓誠的爹地也去了d國,奶奶、師公都去了那邊,他們會想辦法救出爹地的。媽咪,我知道你去了d國。鮑爾想要調查爹地和你,我要了解清楚你們的情況,才知道可以透露哪些資訊給他。”
聽到這裡,朱晴好這才鎮定下來,她的目光落到那邊老夫人安祥的臉上。
幸好鮑爾只是與殺手組織的人有些關係,她很難把鮑爾與“殺手”這個詞連在一起。鮑爾看起來雖然也威嚴,但很有人情味。
三年前,老夫人與利昂執意要她一起回家。其實,她看得出來,鮑爾是不太樂意的。
不但鮑爾不太樂意,她也不太想去。
不過舉手之勞,就要去人家家裡,她也過意不去。只是,面對兩名病患,她還是去了。
上一世,她經受了近十年的病痛折磨。在醫院,她接觸最多的就是病人。
對病人,她會生出一種極為自然的親近感。
對病人提的要求,她很難硬下心腸拒絕。
她知道,有時候,一次的拒絕,可能就會讓自己遺憾一輩子。
記得,她的病情還不是太嚴重的時候。
她認識一個叫小杰的小朋友。小杰得了親人送的一個玩具小兔子,因為剛得來的,特別寶貝。
另一個小朋友看到了,很羨慕,問能不能讓他玩一下。只是,小杰很驕傲地拒絕了這個小朋友。
過了兩天,小杰抱著玩具小兔子哭著來找她,哭得差點兒喘不過氣來。
她很驚訝,“小杰,怎麼了?”
“姐姐,那個小朋友,他,他……”小杰哭紅了一雙眼睛,可見真的很傷心。
“他怎麼了?”
“他,他死了。”
小杰哽咽著,終於把事情說明白了,“我去找他,我想把小兔子送給他玩一會兒,可是,他,他已經死了。”
朱晴好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杰,心裡難受極了。
小杰前天剛得的小兔子,還沒有稀罕夠。不肯給那位小朋友玩,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