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航？”瘦小的小男孩後退一步，踩到扎蝴蝶結的小云腳上。
“唉呀，好疼。”小云驚叫一聲，推了一下小男孩。
小男孩撞到胖男孩身上，胖男孩聽到“小航”兩個字，正想轉身，被小男孩撞上，踉蹌了一下，下意識地去拉小男孩。
只聽得“唉喲、唉喲”幾聲，幾個小傢伙像多諾米骨牌一樣，一個疊一個，全都摔地上了。
聲音最淒厲的是一位小女孩，可能是想聽胖男孩他們說什麼，她站在胖男孩身後，掂起腳尖，還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呢，就被胖胖的小男孩撞倒壓在身下了。
“疼，好疼。”
小女孩痛得哭出了聲音，她想趕來，可是，身上像壓了座大山，哪裡起得來。
其他孩子也唉唷唉唷地喊疼，小云跳著被踩的小腳丫，看著這個場面，連連後退，結果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忘了喊痛，口裡喃喃著一句話，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朱啟航靜靜地站在這一堆人旁邊，看著他們一臉無語。
真好笑，他還來不及咀嚼一下被揭穿謊言的憂傷，這些人就像向他道歉一樣全倒在他腳下了。
“喂，你這個孩子，怎麼能這樣呢！”
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大男人衝過來，拎起站在一旁的朱啟航就往地上摔。
高大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朱啟航，罵道：“真是有媽生沒爹養的野孩子。太不像話了，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怎麼能這麼欺負同學！”
朱啟航只覺得屁股鑽心似的痛，不過，更痛的是他的心，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又痛又冷。
“有媽生沒爹養麼？”小傢伙咀嚼著這句話，抬起頭的時候，已是滿臉淚花。
教室裡的老師與同學被外面的動靜嚇了一跳，全都跑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全摔地上了。”老師腿長，跑得最快。
其他小朋友也跑過，走廊裡很快圍成一個圈。
劉怡情小朋友最先發現朱啟航坐在地上，她連忙過去拉他起來。可是朱啟航不動，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拉不動。
“小航，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摔痛了？”劉怡情拉不動他，就蹲下來檢查他的身體，結果發現她這個最好的小夥伴臉上全是淚水。
“韓誠，韓誠，你過來。”劉怡情急忙去找盟友。
韓誠小朋友還在教室裡，他比起同齡人成熟，不太喜歡看熱鬧。
“韓誠，小航摔倒了，他好像很痛，我拉他他都不起來。不是，他都痛哭了，滿臉的淚。”
韓誠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劉怡情：“小航才不會哭呢。”
劉怡情瞪著漂亮的大眼睛，不滿地道：“可是，他真的在哭。你快點去，我去給他拿紙巾。”
聽到這話，韓誠沒再說什麼，從座位上跳起來，飛奔出去。
等他分開人群，走進包圍圈內的時候，其他小朋友已經被老師與那個高大的男人扶起來了，只有朱啟航孤伶伶地坐在地上。
“小航，你……”
韓誠正要去扶好朋友，結果就被那個高大的男人扯住了。
“你先別扶他，這個孩子太不像話了。把別人推倒了，自己站在一旁看笑話。叫家長來，我要看看是怎麼樣的家長才會教出這麼壞的小孩。”
高大的男人抱著那個胖男孩，圓瞪著眼睛盯著朱啟航，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老師急忙打圓場：“小航不是這樣的孩子，楊先生，您消消氣，我先問清楚情況。”
“老師，我疼。”被壓在最下面的小女孩撫著後腦勺，怯生生地去拉著老師。
老師急忙摸向她的後腦勺，果然發現一個鼓鼓的大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