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晴好似乎也沒料到老太太會脫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估計是剛聽了這個訊息，氣得夠嗆。
“面子確實很重要。”
她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對老太太道：“其實這事一點兒也不難辦，我姓朱，不姓尚。你就說當年我爸認錯了，我不是尚家人就行了。”
秦霜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說得好聽，你這張臉出去，誰不知道你就是尚家的種。”
“那又怎麼樣？難道因為這張臉，我還得去做整容？”朱晴好挑了挑眉梢。
“媽，您就別說了。晴晴並沒有錯，當年的事又不能怪晴晴，您怎麼非要揪住這事不放呢。”。
尚慎言高高興興地帶著孩子過來，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他心裡難過，想起六年前大女兒執意要出國留學，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爸，如果我想留下孩子，就不能留在南城。說不定在爺爺奶奶的眼裡，面子會更重要。我未婚先孕的事如果傳出去，奶奶肯定會很生氣。我與爺爺奶奶相處得少，現在還沒有處出感情，現在出國是最好的辦法。”
當時，他還反駁女兒，說尚家二老不是那樣的人。如果知道她的遭遇，不知道會多心疼她，說她是因為沒有跟二老多相處，才會這樣認定。
女兒不知道為什麼非認定了尚家二老不會接受孩子的事，執意要出國。沒辦法，他只好依了女兒。
沒想到女兒一語成鑑。
即使孩子已經生了下來，母親還是不能接受。如果孩子還沒出生暱，母親定然會逼女兒打掉孩子的吧。
幸虧女兒當年這麼堅持，不然，他到哪裡找這麼可愛的外孫。
尚慎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認真地盯著秦霜，語氣傷感而無奈：“媽，當年是因為我，才讓晴晴流落在外這麼多年。說起來，晴晴被人設計出了這事，也是因為我們沒有早點找回孩子。如果孩子在我身邊，肯定不會出這樣的事。所以，究根探源，這事不能怪孩子。”
秦霜審視二兒子，聲音威嚴：“就算這些是我們的錯，可是，發現她懷孕的時候，你已經找回她了。我是問你為什麼不讓她把孩子流掉。你大嫂是婦產科主任，這事你只要找她，還怕處理不了。”
“媽，那是一個生命，不是阿貓阿狗。”尚慎言想起可愛的外孫，怎麼也接受不了沒有了這個寶貝外孫的可能性。
秦霜氣急：“那只是一個胚胎，你怎麼也這麼迷信？我們尚家是書香世家，或許沒有別人家有錢有權，世家的面子，是我們驕傲的資本。出了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麼抬頭做人？”
尚慎言無奈地道：“媽，小航很可愛。下次我把他帶回來，相信您一定會喜歡他。”
“不可能，我不可能接受他。在這個家裡，有他沒我。”
母親語氣裡的堅定與激烈，讓尚慎言目瞪口呆，坐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霜，不要把話說得很麼滿。”
尚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家這個老伴的脾氣，不但愛面子，還特別固執。二兒子終是不太瞭解自已的這位母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