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是獨自前來的。
看到喬檸臉頰上還未完全消下去的紅腫,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如閒話家常一般問:“媽打得這麼重?居然現在還沒消下去?”
喬檸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喬念捂嘴輕笑:“噢,我忘記了,你不能說話。”
喬檸盯著桌面,手上拿著紙筆。
他們不會給她通訊工具,於是,她只能要了紙筆。
喬念:“你應該有些問題想問我吧?”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喬檸手上的的東西。
喬檸緊了緊手。
最終,想知道‘喬榛’情況的慾望戰勝了她面對喬念時的怨憤。
她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喬榛醒了嗎?
其實她知道,‘喬榛’現在肯定還沒恢復,要不然他不會放任喬家這樣對她。
喬念清楚喬檸想問什麼,但她還是拿過那張紙看了以後才傲慢地說:“阿榛?他啊,估計再也醒不過來吧。”
喬檸被這句話刺激到了,手緊緊抓著桌角,幾乎要印出一道深痕!
喬念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喬檸的模樣,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嘲弄和快感。
其實喬榛一直看不明白,為什麼喬念會針對喬檸。
明明她才是那個被喬家從小寵到大的,甚至喬家的傭人還有外界的人,都只認她這個喬家小姐。而對比來講,喬檸從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南省,後來又被送出了國,二十二歲才被接回來,根本就威脅不到她才對……
“阿榛的外傷太重了,現在,變成植物人了,估摸著也沒什麼機會醒來了吧?”
喬念這話,喬榛第一卻是想到了現實世界中的自己,‘喬榛’和他連受傷的位置都好像是大致相同,如果‘喬榛’變成植物人了,那……他呢?
喬檸聽完這話卻是好像渾身洩了力氣般,頹然靠在輪椅上,似乎一下子便沒了生氣……
突然,喬檸想到了什麼。
她,她想出去,她想見見她的弟弟,她不能一直被關著!
喬檸抬眸看向喬念,一時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
喬念卻十分滿意喬檸的反應。
她笑著說:“阿榛就是阿榛,爸媽,甚至連你這個自身都難保的廢人滿心滿眼都是他。”
明明是一句暗含嫉妒的話,可此時喬唸的語氣卻十分平和。
為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喬榛’現在已經完全威脅不到她了吧?
喬念不經意一般瞥了眼室內的攝像頭。
她的身份,讓人關個攝像頭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阿檸啊,你是不是特別恨我啊?”
喬檸看著她。
喬念:“也是,你既然都把以前的事情記起來了,那恨我在所難免,我也很喜歡你這樣恨我卻只能看著我越走越高的無力。”
“哦。”喬念像是才想起來一樣,大發慈悲地補充:“我忘記跟你說了,在你跟爸爸‘誣衊’我當年沒有救你的當天晚上,爸爸就告訴我了。”
喬檸淡得幾乎看不出血色的唇瓣輕輕顫了顫。
喬榛是知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