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陳敏鳶反問，“你比風執禮要有擔當，所以我也盡職盡責地做好了你妻子的角色。”
“雖然當初你是因為風家才和我結婚的，但不管我是怎麼想的，你幫我擺脫了當時的處境是事實，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你下手。”
“那你就對執禮下死手，最後留嫣兒一個孩子孤零零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風執信看著這個突然就好像變得陌生了的妻子，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心痛。
陳敏鳶不知為何啞了聲，飛快地看了眼風嫣，眸光動了動。
“你故意把專案洩漏出去，手法太糙，看起來就像在故意等我們發現一樣。”喬檸語氣淡漠：“總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了吧？”
陳敏鳶笑了聲：“反正你們應該早就發現了吧？既然如此，我再這麼偽裝下去又有什麼用？”
“喬小姐，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不過能查到我這裡，你的手段應該也很不一般吧。”
喬檸微眯了下眼說：“風嫣父母的事是你的手筆，那十三年前的那場綁架案應該也和你脫不了關係吧？”
陳敏鳶沒再看風嫣一眼，自顧自靠著沙發上，和喬檸對視了快一分鐘後才有些狼狽地移開眼。
“不是。我做的只有那場車禍，綁架的事我沒參與。”
“但是你知道，對嗎？”
“對。”陳敏鳶根本沒想隱瞞，乾脆利落地回答了，“我還沒喪心病狂到對個孩子出手，只不過當初這件事是上面決定的，我只是沒有阻止。”
“我問過了，他們只是想把那些孩子收入組織，不會傷他們的性命。”
喬檸卻笑了：“那你知道當年被綁了五個孩子，最後卻只回來了四個嗎？這就是所謂的，不會要他們的命？”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陳敏鳶保養良好的手不禁握成了拳，聲音還保持著鎮靜。
“你背後的組織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綁世家的孩子？”
“我不知道。”
喬檸聞言盯著陳敏鳶的眼睛看了很久，發現她似乎真的沒有說謊。
陳敏鳶抬了抬下顎，始終保持自己從容優雅的姿態，繼續道：“當初是那些人先找到我的，我需要他們的幫助，所以答應他們做一顆埋在海市的棋子，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就算是這樣，按時間算算你和他們至少接觸了快二十年，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其他的事？”
陳敏鳶：“華國世家裡，至少有三分之一里有他們的人。”
陳敏鳶的話一出便是風執信也驚住了。
三分之一？
這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又得埋多久的線？
喬檸神色淡淡：“所以，你就是風家的線？”
“對，本來風嫣也可能會和我一樣的。”陳敏鳶說。
喬檸抬眼：“她不會。”
陳敏鳶只當喬檸是在顧忌風嫣的心情，笑了一聲卻沒說什麼。
“所以呢？現在事情也都清楚了，說吧，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陳敏鳶笑著，似乎並不在意，“反正我活也活夠了，就不勞煩風家的護衛動手了。”
風執信定定地看著這個和自己結婚二十多年的妻子，她在他面前總是溫婉又柔和，像是早已把年輕時的傲氣放下了，他卻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始終沒把自己的驕傲的丟掉，只是習慣了在他面前偽裝。
“先離婚吧。”風執信也從來沒想過，他和陳敏鳶的婚姻最後會是以這四個字結尾。
陳敏鳶沒有意外，可還是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怔愣了一瞬，隨後吐出一個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