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邑瞪大眼下意識看向容非,用口型比了兩個字:“喬,檸。”
容非當然也看到了,不過他輕輕做了個手勢讓容十一他們不用輕舉妄動。
喬檸眼角透著鋒利,眸子漫不經心地抬著,手臂自然地垂在腿側,一隻微微曲著搭在褲袋邊沿。
“檸小姐,人在裡面。”大黑往裡面走了一下,探身去檢視了一下他們的情況:“盛夫人額頭受了輕傷,沒有生命危險。”
“嗤——”喬檸微微側了下頭,笑了一聲,唇齒之間帶了些說不清的意味,眼瞼稍斂著,讓人看不明白她在想什麼。
白人首領此時被卸了武器仰倒在地,面部被憋紅了,帶著怒氣,“你們是誰?!混蛋!”
許是情急,他用的是g國語,嘰裡呱啦地聽得大黑他們耳朵都疼。
“放你孃的什麼屁,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怎麼跟我們小姐說話呢?!”原本是看著旁邊另外兩個白人的那人雖然聽不懂這個白人頭目說的什麼東西,但看神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他當即怒了。
什麼玩意兒?他們首領是誰?那是多少人的偶像!是他們這些沒用的傢伙能罵的嗎?
他也不管另外倆人了,抬腳就踹過去了。
白人頭目哪受過這種屈辱?氣紅了眼蠕動著身子想爬起來。
喬檸淡淡抬眸,墨雪分明的瞳孔幾乎毫不掩飾其中冷意。
她緩緩走了幾步,抬腳,壓在了這個白人的胸口,“誰的人?”
“……”白人頭目張了張嘴,發出了悶哼聲,似乎是發不出聲音。
喬檸又往下壓了壓腳,十秒後才鬆了力,然後就沒什麼誠意地說:“不好意思,沒控制住力氣。”
白人頭目一有喘息的機會便是破口大罵,又是一連串的g國語。
喬檸吐了口氣,不耐煩地扯了扯耳朵。
“我再問一遍,誰的人?”這次喬檸用的是g國語,一個一個單詞往外蹦,腳也逐漸開始用力,嘴角掛著一個讓人覺得瘮得慌的笑。
白人頭目這下罵不出也不敢罵了,不過他還是沒有回答喬檸的話,緊閉著嘴巴不肯吐露一個字。
喬檸的嘴角又扯了扯,抬了下頭,看著正前方某處虛無,很煩躁,也很不耐。
她抬起一隻手,手掌朝上,動了動。
大黑跟了喬檸最久,立刻就會意了。他取出一把短刀,恭敬地放在喬檸手上。
喬檸瞥了眼白人頭目,用另一隻手扯了下褲腿,不急不緩地半蹲下,身子微向下傾,眸中帶著冷意,與她從鞘中抽出的短刀刀鋒上泛著的冷光如出一轍。
白人頭目嚥了咽口水,喉結快速地上下移動著,額間也開始流冷汗,一滴汗流進了他的眼睛裡,可他卻絲毫不敢眨眼。
不說他,就是盛邑在那躲著都察覺到這種緊張的氣氛了,連眨眼的頻率都減少了。
喬檸的目光流連在短刀上,手腕翻動,銀白色的短刀被門外射進來的一道亮光一照,斜斜地映出了一道芒光,看得人眼睛都生疼了。
她鬆了鬆手臂,短刀下移,刀沿緊貼白人頭目的脖子,只是稍稍移動就現了條淺淺的血痕出來,直徑不大的血珠往外滲。
喬檸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眼睛都沒眨一下,還有心情在他的衣服上拭了拭刀鋒。
白人頭目又咽了下口水,喉結的幅度更大了。
喬檸還是沒看他一眼,目光扔漫不經心地縈繞在短刀上。
鈍刀最磨人,喬檸手上的刀雖然鋒利,但也很磨人。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一向隨性得很,很不喜歡做事情婆婆媽媽的。”喬檸笑了一下,明明是絕美的面孔,在白人頭目眼中卻比惡魔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