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檸聞言揉了揉眉心,抬眸:“你剛才說了什麼?”
容浩博訕訕,但他還是勇敢地說道:“喬檸,我四弟這個人,從小就不怎麼說話,為人也老實,你……就多包容一點吧。”
喬檸:“……”
你莫不是個傻子?容非就是再輪迴個十回也和“老實”搭不上邊吧?
容浩博沒看懂喬檸眼神的意思。反正他一直都堅定不移地認為他四弟就是因為太老實了,所以這些年才過得格外不容易。
就拿京城那些人來說,他的四弟分明只是因為喜歡做文物修復才特意去學,為了自己的愛好努力有什麼不對嗎?可是卻有這麼多人在背地裡說他不務正業!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容非的努力!更何況,容非在文物修復這一行可是名聲斐然!沒見連國家博物館都要求著他嗎?
要不是容非不善言辭,為人太老實,怎麼會完全不反駁?
還有容家大房,容元慶身為長孫,卻沒有一點容人之量,處處為難容非,而容非卻默默地嚥下了這些委屈!要不是容非太老實,何至於還要他三嬸一個婦道人家出面給他撐腰?
要不是大伯一家實在是太過分了,四弟怎麼會需要遠離京城、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家,就是回了家還要受排擠呢?
總而言之,四弟他這些年,真的是太難了!太可憐了!
容浩博想到這些,更是眼巴巴地看著喬檸。
雖然喬檸真的很好,但看起來應該是比較強勢的吧?他四弟這麼老實,萬一一個不注意惹了喬檸不開心被判了死刑,那他不得傷心死?退一步,就算容非最後成功追到了她,要是犯了啥錯,喬檸該不會像對待酒寄溝六一樣對待他本就過得十分艱難的四弟吧?
想想就可怕!
喬檸用一種非常非常怪異的目光看著容浩博。
喬檸:“這就是傳說中的濾鏡?”
容浩博愣了一下,“啊?”
等他再回過神,喬檸已經推門出去了,只留下一句:“我回酒店了。”
容浩博:“……”
所以你到底答應了沒啊?
為了他可憐的四弟他也是操碎了心啊!
容浩博又嘆了一聲,正糾結著要不要跟三嬸說一下呢,徐至善他們就回來了。
他連忙站起:“老師,周老師。”
徐至善先是喝了一整杯水才分神看容浩博。
他掃了一下屋裡,問:“喬小友呢?”
容浩博:“她好像累了,說回酒店了。”
徐至善點了點頭,覺得一連畫了兩幅畫,喬檸確實應該是累了。
“老師,你們剛才和孫大師他們聊什麼呢?”
徐至善沒說話,周懷化道:“除了聊小喬還能聊什麼?那些個老頭老太太,一個個地擱這打聽小喬是誰的徒弟。”
周懷化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坐直了身子:“誒?說起來我也好奇,小喬的老師到底是誰啊?小喬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了,可從來沒聽過她的老師是誰。”
徐至善:“想來也是個隱世的大師才能教出喬小友這般鍾靈毓秀的學生。”
周懷化想想也是,特別是徐至善和他說過,他當初是在一個小鎮子裡頭找到的九央,指不定她的老師就是在那兒隱居的哪個大師呢!
容浩博聽他們說著,心裡在猶豫要不要把假畫的事兒說出來。喬檸好像也沒跟他說不能和老師說吧?
徐至善察覺到容浩博的不對勁便直接問道:“浩博啊,剛才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容浩博遲疑了一下,道:“老師,喬檸說現在在會場展出的那幅畫是假的。”
徐至善和周懷化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