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謝先生也是三十多歲才開始揚名的吧?”喬檸淺笑,似乎只是單純的疑惑。
“……”謝亮一噎,“酒寄會長讓我去招待貴客,我就失陪了。”
走了兩步,他忽然又轉過頭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希望比賽輸給我的時候,這位小姐也能這麼牙尖嘴利。”
喬檸回以一笑:“這樣看來,謝先生輸了以後連牙尖嘴利都做不到啊。”
謝亮又被氣到了。不過還想著那位貴客,所以才勉強把心底的氣給憋回去了,只想著等比賽的時候一定要她好看!
謝亮走後,喬檸嘴角的笑才緩緩落下,又恢復了淡淡的樣子。
她瞟了一眼心情還不怎麼樣的容浩博,像是隨口說起一樣:“你和他差了近十歲,更何況,不管從哪個方面來比,你們都沒有可比之處。”
容浩博愣了愣,看向喬檸。
喬檸彷彿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一般,目光落在剛才他們一同看著的梁海泉的畫上,“我看過你的作品,技法略有不足,卻也不乏靈氣,你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能做成這樣已經好了同齡人太多,又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干之人的話耿耿於懷。”
“徐老和我說過,你在此道上的天賦並不弱於謝亮,謝亮禁不住外界誘惑,不能潛心學習,但你的心性卻要比他更加堅韌。你遲早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容浩博微怔,喃喃道:“老師他……原來是這麼看我的嗎?”
容浩博忽然覺得有些羞愧,這段時間來,因為謝亮的所作所為他一隻耿耿於懷,憋著一口氣想證明自己寬慰老師,可正是因此,他作畫時也常常沒辦法靜下心。
在他們還沒有找到喬檸時,他是協會能派出的最合適的人選,那些日子他總會產生自我懷疑,並且因為他熟知謝亮的實力,所以更是心有糾結。
現在喬檸對他說了這些話後他才忽然醒悟。這些時日他的迷茫、糾結、恐懼,老師都是看在眼裡的,那老師又該多失望?
喬檸沒有再說其他的,抬手拍了下他的肩頭,然後走了。
容浩博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會兒後原本複雜的雙眸才恢復清明,看了看周圍沒找到喬檸連忙跑去其他地方找了。
他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徐至善站在哪兒,見他似乎想明白了,喟嘆一聲,欣慰地笑了笑。
他的學生心態出了問題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也是因為這個他才特意請喬檸幫忙留意一下,適時找機會點醒他。
容浩博找到喬檸的時候發現她正站在一幅畫前,右手頂著下巴,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容浩博上前一看,發現這畫畫得好像還不錯,一看署名——九央。
他默默地在頭頂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看自己的畫怎麼還這種表情啊?
“喬檸?”
喬檸淡淡看他一眼。
容浩博:“怎麼了?你老看自……這幅畫幹嘛?”
喬檸又看了一會兒,無聲砸吧砸吧嘴,忽然側耳在容浩博耳邊說了句話。
容浩博頓時瞪大了眼。
喬檸說:“我沒畫過這幅畫。”
容浩博張大嘴,一臉不可置信。
難道,r國協會拿到的所謂九央的畫,居然是幅贗品?!
容浩博一時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同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