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檸這次來京城主要還是為了叫囂著要辭職不幹的某人來的。
這麼好一勞動力,總不能真讓他給跑了吧?必要時間還是要順順毛的。
大黑是跟著喬檸一起的,下了飛機已經有人在等著了,是何開宇派來的司機,像是他的秘書。
喬檸見到他時有點兒奇怪。
明明快入冬了,太陽也不曬,這位秘書先生卻是滿臉通紅,難不成是天生的?
而平時圓滑得跟泥鰍似的秘書先生在面對喬檸時難得語塞。
何開宇事先給他看了大黑的照片,並告訴他,跟大黑在一起的就是他偶像。
他帶著一顆洶湧澎湃的心來見偶像,本來是想給偶像留個好印象的,可是!可是老闆為什麼沒有告訴他,偶像是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還抱了一隻小白狗?萌他一臉血啊!
他一直以為偶像是個糙漢來著!
大黑皺眉掃了一眼這看著有些傻的司機:“可以走了嗎?”
秘書先生這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蠢,趕緊開啟車門,然後看著大黑把偶像搬上車。
雖然他偶像好像腿腳不太方便,但一點兒都不影響他的崇拜之心。
等坐上了車,秘書先生把激動壓下去了一點兒,儘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老闆說他已經讓人打掃好了您住的地方,是現在去嗎?”
喬檸擼了把旺財,道:“先去凰朝。”
“好的。”
旺財躺在喬檸腿上,愜意地露出了肚皮。
“喬喬,你是不是又把人給嚇著了?”
“你又看出來了?”
“這麼明顯嘛,人家說話都有顫音了好不好。”旺財“嗷嗚”了一聲:“該不會是何開宇在後面說你壞話吧?不然人家怎麼這麼怕你啊。”
喬檸沒有再和它說話,而旺財就這麼趴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大黑瞥了一眼舒坦地睡著了的旺財,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又睡著了!
……
京城博物館。
小檯燈下,破敗的古畫靜靜地放置著。
身穿白色工作服、帶著口罩的男人眉眼低垂,腰身下彎,專注且認真地拿著鑷子一點一點地拼湊著古畫的碎片。
一個同樣穿著工作服的長髮女人放了一瓶瓶裝礦泉水到他的工作臺上。
“容老師,休息一下吧。”
容非連眼睛都沒抬,只道:“拿開,擋光。”
長髮女人似乎是有點兒委屈:“容老師,我只是擔心您渴了。”
容非小心的把一塊小碎片放好,直起身子,拉下口罩,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我自己有手。”
意思是不用她多管閒事。
“我……”
“不知道在工作室要把頭髮紮起來嗎?如果嫌麻煩可以剪平頭。”容非看著她披散的頭髮皺眉,顯然不太高興。
這是容非跟她說過的最長的句子,可長髮女人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眼眶一紅,會到了自己的工作臺,但卻沒有拿走那瓶水。
容非隨手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長髮女人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眼眶裡的水珠差一點就流下來了。
沒有真的流出來是因為她注意到館長過來了,這才努力憋回去了。
老館長姓楊,和容老爺子交好,平時這些老爺子們就喜歡湊一塊聊聊書畫下下棋。
楊館長雖然來了卻沒有打擾容非,而是在距他的工作臺兩三步處停住看他修復。在容非放下鑷子準備活動一下手腕時,他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