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副總管,清妍在房中走來走去四處打量,但是這屋裡除了書最多,還真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清妍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到書上,邊走邊嘟囔“書……書……”
青兒挑簾進來,“少夫人你有什麼吩咐?”清妍邊在書堆裡找尋著邊說:“哦,沒事,青兒你找找《世家風雲錄》,看看是不是在那邊。”青兒連忙走向另一個書架子,不一會“少夫人,找到了,找到了。”清妍接了過來,打眼一看書名除了都有一個雲字根本就不挨邊,話到嘴邊清妍又忍住了。察覺到,少夫人的異樣,青兒連忙問:“少夫人,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青兒找錯了?”既然青兒都開口問了,清妍也就沒什麼顧慮直接說了。原來,青兒並未讀過書,也就識得幾個字,這在下人裡已屬難得。
所以說書是好東西,上次匆匆看過一遍《世家風雲錄》,裡面比較全面的介紹了東大陸的主演世家,包括各家的實力說明,各大世家之間的關係糾葛等等,讓清妍大概知道了除穆園之外的世家概況,這兩天清妍打算再細細讀上一遍。
冬善日的一大早,兩主僕就出門了,到了地方,尋個角落的位置坐著,看著周圍各處寒暄的眾多世家,清妍也落得清靜。掏出隨身帶的書開始看,上次的繁花遊她算是知道這些人湊一塊兒有多能說了,上次是好在有秦沛怡她們在。
冬善日,集資募款的事情其實都不必各家主子操勞,早早就由錢家出面簽署過一份合約,大家約定出多少物資多少錢糧。今天這個日子可是留給主子們出風頭的,顯然,清妍一無所知。
“喲,這不是穆家的少夫人嗎?難得賞臉出來啊。”偏中間位置的一位貌美夫人抬高聲音和周圍的幾個女眷說,被點名的清妍抬起頭,看向那邊,起身微微俯身算是打了個招呼。說實話,清妍真是不太願意參合那些個世家小姐夫人,萬一不小心得罪誰了,給穆家惹麻煩了那可非她所願。但是,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喜歡也沒辦法,要來的事,總也是阻止不了的。
就在清妍還來不及祈禱別發生不愉快的事的時候,剛剛發話的那位婦人又接著說:“大家看看,穆家是要衰敗如此了嗎?堂堂一個少主夫人,穿的用的,戴的首飾,哪樣看起來像是個世家夫人啊?還是你故意這般來羞辱我們這些世家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世家夫人都如你這般的丟人現眼。哼……你也配”。清妍被她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幾次想起來和她理論,又毫無底氣。
清妍正尋思該怎麼應對的時候,一陣通傳省緩解了這份尷尬。
“錢少主到,穆少主到,齊少主到”,隨著通稟聲傳來,一行人從門前走了進來,也帶進來了陣陣寒意。“怎麼,柏原你的穆家落魄了?我怎麼不知道啊?”錢毅行調笑的聲音溢滿整個大廳。“韓天一,你韓家是要開戰?就那麼想要我的穆園?怕到時候誰吃誰還不一定!”穆柏原邊說著邊走到清妍旁邊坐下。
被這冷冽的氣息緊挨著,清妍莫名的感到心安。韓家,原來他們就是韓家的,剛剛才看的《世家風雲錄》記載的很清楚,穆韓兩家為世敵,兩世家的領地緊挨著,素日少不了摩擦,這次數一多,積累的矛盾越來越多,從前三四代開始就已經是化不開的仇敵。到來現在,兩家都想把對方吞沒了,而且毫不掩飾。這就是為什麼剛才沒有人出聲,誰都不願趟這趟渾水。現如今韓家還是老家主主持大局,穆家已是換做是穆柏原少主當家。
“我沒去招惹韓家”“恩,我知道,不關你的事。”兩人低語了兩聲之後穆柏原抬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緩緩的出聲道:“那麼,韓老家主,你想清楚沒有?”
“穆師侄,不要這麼衝嘛,這婦人家的話,就別當真了,再說了這婦人家的事,我們還是少參合的好啊。”韓天一笑眯眯的說道,只有他身旁的夫人看見他桌子底下的手已然是拳頭緊握。韓夫人心中暗道,看來,只有為妻的我來替老爺出這口惡氣了。
“穆少主,你可別錯怪為夫啊,我說的可是事實那。你看看尊夫人,這身上穿的戴的哪像個世家夫人啊,諾,就這頭上戴的金釵,怕還沒有你身後的丫頭的玉釵值錢哪。”看穆柏原沒接話,韓夫人真怕事少似的,開始挑撥“呦,這好好看看穆少主身後的丫頭這身上穿的可是今年最時興的織錦料子,這耳環項鍊各式首飾是一樣不缺啊,怎麼,穆少主這剛大婚沒多久又要納妾啊?”邊偷笑著邊說完這番話,“難道穆少主還是個偷腥的貓,哈哈,哈哈哈哈哈,穆少夫人你這少夫人名號都怕是不保了,看你這樣,本也就不像個世家夫人,和你一起我都覺得丟人。“邊說著還邊拂過她那滿頭的珠翠。大廳中,已然是滿廳的議論。雖說眾人知道韓夫人是不安好心,可是這眼前的事實卻是這夫人跟個丫頭似的,而這丫頭穿戴得那叫一好看,眾人也就不免有些猜想。
這丫頭,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不給清妍好臉色的彩紅。那次見面,清妍本不在意這些,也就沒注意看,這次韓夫人的提點,她細細看去,確實彩紅是個美人胚子,再加上這些服飾的點綴,確實更像少主夫人,這一對比在她旁邊的自己就是個不起眼的丫鬟。是啊,她跟在柏原身邊這麼多年,這些或許就是寶物贈美人,穆柏原從來沒有給自己置辦過這些,也許柏原真的是屬意她的。想到這,清妍黯然。
穆柏原沒發現清妍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黯然,他用眼神示意衛寧,衛寧知道主子是詢問少夫人這服飾置辦的事,他輕輕對著穆少主搖了搖頭。也不能全怪穆柏原,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沒都注意到這些細節,忘記女子最最頂要的事情——梳妝打扮。連衛寧都沒想到這些,給忽略了。這些穿衣瑣事,一般都是交由彩紅打點的,穆柏原打量了一眼身後的彩紅,又看了看身旁的清妍,心裡已經有點數了。他不願管,不代表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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