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嗨說這些。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拿份採血工具。”說罷便離開了辦公室,又關上了門。
等到人離開,蘭野星心疼地撫上金發青年的臉,那裡已經有些微微發燙,他輕聲問道:“難受麼?”
喬遊微笑著看他,用臉頰眷戀又曖昧地蹭了蹭少年溫暖柔軟的手掌,閉上了眼睛:“不。”
蘭野星一怔:從前的喬遊從不會這樣。
即使生病,他也強勢霸道至極。
即使在他面前,他也不會露出現在這種和青少年無異的姿態——不是說他現在不強,只是眉眼間那種和完成成熟時期的青年有著微妙不同的神情,實在讓人......
蘭野星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現在的喬遊很可能和一個高中生無異。
他的心裡立刻軟得一塌糊塗,幹脆上前抱住了坐在床上的青年。
喬遊瞳孔一縮:他的臉頰貼在了少年起伏著的胸腔處,耳邊是令人渴求而眷戀的心跳。
立刻反應過來什麼,被蘭野星的影子籠罩的喬遊微微一笑,眼眸在陰影裡亮得駭人:啊,原來心腸這樣軟啊......
這可真是最容易掠奪和讓人趁機而入的性格。
失憶前的自己就是這樣利用他的心軟得到他的麼?這可真令人嫉妒啊......
他在少年馨香的懷抱裡微微垂首,半斂的碧色眼眸裡浮起可怖的紅光,他緩緩抬起有力的手臂,佔有慾十足地回抱住少年纖瘦的腰,強迫對方離自己更近。
感受到被這樣抱住的蘭野星以為他難受,畢竟,懷中青年臉頰滾燙的溫度如此清晰地透過衣服布料傳遞到他的面板上,他心疼地伸手摸了摸青年微涼璀璨的金發,道:“再忍一忍,等楊清回來給你驗個血,對症下藥就不難受了。”
喬遊像只大動物一般將耳側曖昧地貼在他心髒處,認真傾聽著他的心跳,覆在少年腰間的手臂更加用力、肌肉繃起時便顯得更危險和具有壓迫感,他微笑著,聲音低沉嘶啞、含著濃重的曖昧,就像野獸在引誘獵物踏入自己的陷阱:“你會陪著我麼?”
蘭野星:“當然。”
喬遊:“整晚都會陪著我?”
蘭野星溫柔地撥弄著他的金發,溫柔地笑了:“你這種情況,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啊。”
生病又失憶,還被牽扯進那些克隆人的事情裡。
他怎麼可能放他一個人。
說著他看向窗外濃重的夜色:美術學院那棟樓的事情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即使現在夜已經很深了,校醫院也離美術學院很遠,窗外卻依舊不斷有外面的車輛經過,不斷閃爍著各種警示燈,警車鳴笛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種情況,他更不能讓喬遊一個人。
而且,他自己也需要一個安全又安靜的地方,用那些零碎的線索把這個事情的經過徹底理清。
收回視線,他神色柔軟地看向懷裡的金發青年,道:“說不定,你今晚都得在這間辦公室打吊瓶,放心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高大的青年滿足又愉悅地嗅著蘭野星身上幹淨溫暖又好聞的氣味,半斂的碧色眼睛亮得恍若一隻可怖的野獸:他絕對不會再讓他喜歡的人哭,可現在,他只想離他近一點、更近一點啊......他會很小心很小心地不暴露自己的本性、嚇到對方。
於是金發青年繼續假裝示弱,口吻像個真正的高中畢業生,他輕描淡寫地用更容易讓人心軟的問句問道:“那打完吊瓶,你會讓我抱著你、陪我睡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