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林書閣左等右等也不見謝諶回來,他早上就聽說大軍歸來的訊息了,一直盼著謝諶進門,可天都黑了也不見謝諶的身影,別是出了什麼事。
他此時又出不去,只能焦急地來回踱步,繞得雙胞胎眼暈。
“大兄,你別著急,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林萱不忍兄長焦急萬分,出聲安慰道。
林清遠也道:“是啊,說不定今晚慶功,二郎可是大功臣,自然被留下了。”
道理是這麼說,可林書閣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謝諶若是知道自己如今的境況,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但這話林書閣又不能當著雙胞胎的面說,正兀自沉默著,沉寂許久的大門突然響了一聲,隨之便是一陣腳步聲和兵戈曳地的聲音。
鐵器摩擦的聲音讓林書閣心頭一跳,他幾步走向大門,就見厚重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緩緩露出謝諶那張俊美的臉。
月上柳梢頭,朦朧月色打在謝諶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光。已是宵禁時間,街上早已經沒了行人,兩人眸光相對,心中俱是一顫。
謝諶首先反應過來,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林書閣眼睫微動,突然被謝諶一把扛了起來,不顧林書閣的驚呼,直接往臥房走去。
身後本來喜滋滋跟著的老張幾乎是瞬間就退了幾大步,還將一旁驚得張大了嘴的雙胞胎也拉著遠離。
林書閣被堅硬的鎧甲硌得胸口生疼,“仲宣,快放我下來。”
謝諶將他放下,林書閣正要控訴他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能做出如此親密之舉,不想又被他打橫抱起。
“砰”的一聲,謝諶將臥房的門踹開,林書閣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嚇得閉上了眼睛。
“哥哥怕什麼?我又怎麼會傷著你?”謝諶將他壓在門板上,兩人離得極近,他說話間的氣息噴在林書閣修長白皙的脖子上,帶來一陣癢意。
林書閣輕輕動了動,卻被他桎梏地更緊了,林書閣只能放棄,試著安撫道:“仲宣,我知道你在氣我不告訴你實情,但我又沒什麼事,可你遠在戰場,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擾亂心神。”
“是嗎?原來哥哥認為你的事在我這裡只是小事。”謝諶臉色霎時冷了下來,往日的一雙含情目染上了一層冰霜,細看分明是委屈。
林書閣笑了笑,“是我的錯,謝郎想要什麼補償?”
謝諶依舊肅著一張臉,彷彿在說別以為你叫幾句好聽的我就原諒你了。
林書閣雙手攏在他脖頸,將他微微拉向自己,然後親了上去,多日積攢的相思之情在瞬間複蘇,謝諶冷著臉感受著他細密的親吻之後,然後急不可耐地回吻過去,氣勢洶洶又夾雜著一絲暗戳戳的報複心理。
兩人從門口一路糾纏到桌邊,等到被摔到床上之時林書閣才清醒,連忙攔住謝諶道:“等等,我還有事要問你。”
“問什麼?”謝諶將外袍盡數除去,剛剛還冷心冷肺的郎君此刻眸中一片火熱,火勢燎原,頃刻間就要燃燒起來。
“你今日是不是與陛下說了什麼?”林書閣那會分明看到府外圍著計程車卒已經盡數撤去。
謝諶不說話,只將腦袋埋在他脖頸處,甚至還一路往下,手上也不老實,已經伸進林書閣早被扯開的內衫中細細撫摸。
林書閣急急喘息了一聲,“你先別,仲宣,謝諶,說清楚再……”
謝諶俯身堵住他的唇,過了許久,他坐起來道:“我向他求了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林書閣連忙起身道。
“對你我不再生疑。”謝諶道。
林書閣急道:“你答應他什麼了?謝諶,你還說我對你隱瞞,你現在還不是揹著我……”
謝諶的手指按在他唇上,他聲音柔和,“我告訴他,驅逐匈奴、庇護一方百姓的功勞是否應當換得一份信任。”
“所以,你拿軍功換這一份輕飄飄的承諾?”林書閣氣得想咬人,“仲宣,這份承諾是否有用,只取決於他,你難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