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的長相倒像個世家子弟,清貴逼人,就是看著有些冷。林大人倒是溫文儒雅,姿容極勝。”有人嘆道,人比人,氣死人,怎麼人家長得又好,還這麼有本事。
“阿遠,你們是要去燕都嗎?”
“能不能讓衛將軍指點一下我們的騎射啊,說出去我們可是被衛將軍教導過的,羨慕死其他書院那群人。”
“林大人也是啊,聽說他在甘州還創造出來一套認字法,能不能傳授傳授?”
林清遠被吵得腦子疼,剛想說話,突然,一陣咳嗽傳來,眾弟子下意識垂首而立,齊聲道:“先生好。”
“都吵什麼呢?過來見過林大人和衛將軍。”陸鶴年大聲道。
“見過林大人,衛將軍。”
“諸位不必多禮,阿遠和阿萱在此有賴各位小先生的照顧。”林書閣粲然一笑,溫聲說道。
幾名年紀輕的學生霎時間臉紅成一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兄,剛剛師兄說想讓你與二郎指點他們騎射和……”林清遠脫口而出,絲毫不在意旁邊的師兄快抽筋的眼睛,寧萬裡連忙上前捂著林清遠的嘴道:“阿遠真會開玩笑。”
祖宗啊,我們私下說說就行了,你怎麼能當著林大人和衛將軍的面說出來。
林書閣卻笑道:“仲宣,既然諸位小先生願意,你便隨他們去校場練一練手。”
謝諶朝陸鶴年頷首,對一眾目瞪口呆的學生道:“諸位請。”
半晌,所有人反應過來後立刻跟了上去,甚至有人偷偷出去報信,快來啊,千載難逢的機會,試問誰人能得衛將軍親自指點?一時間整個書院的夫子學生齊齊往校場擠去,連林萱也去湊熱鬧了。
“衛將軍外冷內熱,性子倒是不錯。”陸鶴年呵呵一笑道。
“是啊,他少年時經歷太多挫折,卻不墜祖輩之名,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卻有撫恤孤寡之心,”林書閣也道,“先生見諒,容我自賣自誇了。”
“你這一腔手足之情倒也難得。”陸鶴年道,他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是說衛將軍乃是從羌人部族逃難到西北了,祖輩是何意?
校場上叫好聲不斷,原來是謝諶三箭齊發,皆命中了箭靶,他面上看著十分不好接近,指導學生卻十分耐心,三言兩語便指出學生的漏洞,眾人聽著著實佩服。
天色漸晚,林書閣帶著幾人從弘文書院出來,“大兄,大家今日都高興壞了,一個個過來捧著我說話,就連眼高於頂的李師兄也過來與我搭話。”林清遠同樣有些激動,興高采烈道。
林書閣笑道:“自然因為我們衛將軍名聲大啦。”
林萱和林清遠噗嗤一聲笑出來。
謝諶接著夜色悄悄拉著他的手,“哥哥事事為我著想。”
“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林書閣裝傻道。
謝諶輕聲道:“哥哥自然知道,”他頓了一下,“我也知道。”
林書閣道:“魏郡陸氏在仕林中影響極大,公道在人心,若你身世被揭穿,我只願真到那天的時候,我們不是孤立無援。”
風吹散了天上的烏雲,月明千裡,將地上染得潔白一片。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我們去燕都。”林書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