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早就聽到這邊的動靜了,一聽林書閣和謝諶發話,立馬上前攬著褚續的肩膀道:“早就聽說褚左尉身手不錯,今日咱們正好比比。”
軍營計程車卒也將林書閣帶的差役拉走了,一群人鬧哄哄地過去,謝諶道:“走吧哥哥,先吃飯,吃完我們再去看。”
“仲宣,兩邊的訓練你都見過,你覺得誰會贏?”
謝諶搖了搖頭,“軍營士卒訓練耐力、負重、拼殺都有,倒是沒有哥哥那一套障礙訓練,我估摸著各有千秋吧。”
“慣會討我開心。”林書閣笑道,縣衙差役缺少真刀真槍的實戰,拳腳功夫不一定輸,但是軍營裡計程車卒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實戰經驗肯定不如這些上過戰場計程車卒。
“我可沒有,哥哥今日出去可碰到什麼新鮮事?”謝諶掀開簾子,輕聲道,他的表情是不刻意的詢問,彷彿問的是今日要吃什麼一樣。
“挖了半天土豆算不算?”林書閣平靜地看著他。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謝諶自暴自棄地抱著他,“哥哥知道我說的什麼,不過哥哥要挖土豆怎麼不叫我過去,我保證挖得又快又好。”
林書閣無奈地笑道:“我找陳娘子商量事,碰到了幾位娘子而已,你又如何得知的?”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順手幫百姓撿了幾顆而已,不過挖土豆可不敢勞駕日理萬機的衛大人。”
“我等你時聽到的,”謝諶端正身子讓他動作,等林書閣松開手後又探身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這半年都尉府與匈奴打得有來有回,我也只能抓緊訓練士卒,說不準我這邊也得動了。”
“什麼?”林書閣松開他,“你得到訊息了?”
謝諶搖頭道:“沒有,推測而已,大軍出師不利到現在都沒什麼戰果,若是再這樣下去,錢糧不知得耗費多少,燕都那邊肯定得又吵起來,除非像前朝一樣幾路大軍壓境過去,再有探子帶路,可惜……”
“可惜什麼?”林書閣被他抱著有些熱,推開他坐下道。
謝諶也追著過來坐在他旁邊,“可惜這幾次對戰皆是匈奴侵擾燕地,搶完就遁入茫茫草原,追都追不上,不如去年主動出擊擒得不少俘虜,這才有匈奴內部訊息。”
“仲宣,那你的意思是趙都尉可能會派你擔任其中一路的主帥?”
“有可能,但我猜不是趙都尉,”謝諶臉上表情有些淡,“我得到訊息,燕都見都尉府耗費如此財力物力,早有不滿,有官員便向永元帝舉薦了我。”謝諶緩緩道。
今年年初新帝改了年號永元,並昭告天下,是為永元帝。
謝諶畢竟有收服羌人之功,但他太過年輕,明面上在朝中也無人,應是哪一派趁機拉攏,說不定謝諶既然能滅西羌,沒準也沒戰匈奴,到那時多了一員大將也是一方助力。
“是永元帝的人?”林書閣猜道。
謝諶點點頭,“哥哥別擔心,這不是我們一早就預料到的嗎?”
“大人,飯菜到了。”門外傳來聲音。
“我們先吃飯。”謝諶從士卒手裡接過飯盒,外面的歡呼聲傳了進去,林書閣還能聽到老張的起鬨聲,夾雜著褚續的聲音。
“我可不擔心,你手下兵強馬壯的,駐守在這裡也無軍功掙,那群士卒也想去會會現在的匈奴吧?”林書閣從他手裡接過筷子道。
謝諶笑了一下,眉眼上帶著一絲壞,“那我呢?我強不強?”
林書閣裝作沒聽懂:“你整日光顧著吃醋拈酸,強什麼強?”
“那哥哥今晚親手摸……”謝諶真心建議道,不過話還未說完,嘴裡就被塞了一筷子嫩綠的葵菜。
“好好吃飯,讓人聽到像什麼話。”林書閣低頭吃著飯,一雙耳朵卻紅了一片。
謝諶開心地吃著林書閣喂的菜,“哥哥也嘗嘗這道葵菜。”
葵菜鮮嫩,不用過油都好吃,而且耐寒耐旱,每個季節都能吃到,是古人常吃的蔬菜。
“仲宣,你今日在等我時可曾注意到什麼?”
“注意到那群女子都說哥哥長得好,又有才幹,簡直前途無量,堪稱良配。”
林書閣笑罵他一句,“我是說陳娘子的生意,她已經搞起了私人定製,從紡紗織布到製作成衣,現在也弄起來高階服務,平常百姓的錢掙得,富家娘子的錢也掙得,可真不容小覷。”
謝諶聽著他說出一個個沒聽過的詞,“哥哥倒是十分看好她。”
“這世道女子不易,她有毅力與夫家和離,又能自立女戶、自己做生意已是難得,最可貴的是她經歷了苦難,也能懷以同情之心拉其他女子一把,著實讓人佩服。”林書閣語氣沉沉,輕聲嘆了口氣。
“我知道,所以哥哥暗中幫忙,怕別有用心之人壞事。”
“你不也幫了嗎?軍中棉衣的生意,過去巡視計程車卒,仲宣啊仲宣,嘴硬心軟說的就是你。”
“我可沒有,我是幫哥哥而已。”
林書閣聽著他嘴硬,“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快吃完我們去看比試,也不知道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