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諶說著,仔細看著林書閣的眼神,見他聽得認真,並無對自己的反感,又道:“我又借機與酋豪傳遞他殺害兄弟的訊息,使得本來就對他有疑心的酋豪起了殺心。”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下起了第一場雪,我看著整個部落火光沖天,他們父子相殘,兄弟鬩牆,我趁亂逃了出來,”他唇角帶著一絲笑意,“不想還是被人察覺,長子弒父殺弟之後發現我不見了,便派人一路追殺,我早早算好了逃跑的路線,卻因追殺拼死才逃到了甘州地界。”
他眉目含情,看著林書閣道:“本來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想老天果然幫我,被哥哥救起來時,我便知道自己命不該絕。”
林書閣摸著他的臉,“仲宣,你受苦了。”
他那時才多大,就一個人幾經生死,林書閣想著他在窮兇極惡的敵人周圍如履薄冰,便是一陣心疼。
“哥哥,長子便是現在少涼部的酋豪野利,那日傷你的人便是他的護衛之一,他當時對我說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林書閣沉默了許久才道:“自然要活著,如今是他淪為階下囚,他急著見你便晾他幾天,到時我同你一起去見他。”
“哥哥,我這次遲了是因為都尉府一直在因派誰過來爭論不休,匈奴是強敵,羌人現在只不過是小部落,軍功自然比不上與匈奴對戰,我便主動請纓前來。”他將頭靠在林書閣肩上,和他說明當日的緣由。
“嗯,正好我也在這邊,你們帶的糧草軍隊也並不是想著只擊退羌人一次吧?”
謝諶在他脖頸處嗅了嗅,含糊地應了一聲,又叫了一聲哥哥,叫完低頭咬了他一口。
林書閣今晚對他十分疼惜,硬生生忍著他咬完,“我這幾天躺著都沒洗,別咬了。”
“我幫你擦過,嗯,全身。”謝諶在他脖子間蹭著,覺察到林書閣逐漸僵硬的身體,笑道:“哥哥不也幫我擦過嗎?當時還嘲笑我來著。”
“那能一樣嗎?當時我只當你是我好心救的弟弟,現在……”他的話戛然而止。
謝諶追上來問道:“現在呢?現在我們是什麼關系?”
他一張俊臉沖擊力極強,林書閣在燈下被晃了神,“現在自然是情……現在沒關系,給我規矩點。”
“哥哥好狠的心,用完我之後便棄之敝屣,我可是好人家的男子,怎麼能不清不楚地跟著你?”他嘴上盡是委屈,手上卻一點也不老實。
“你若是再往下,便讓你一直不清不楚,轉不了正也見不了光。”林書閣見他手已經順著單薄的裡衣往裡探了。
“是嗎?那我可得同哥哥討點利息,”謝諶說著翻身而上,雙手並用佔了不少便宜,林書閣想著他小小年紀在異族部落九死一生,半推半就地從了。
“哥哥今晚好乖,早知道你會同意我就幹點更過分的了。”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臉上帶著興味道。
林書閣氣喘籲籲地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將還在不依不饒的謝諶推了下去,又將裡衣攏好,才道:“再得寸進尺就給我回自己房間去。”
謝諶伸手將他摟在懷裡,“哥哥才不想讓我去,對了哥哥,你當日昏迷夢到什麼了,怎麼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他故意提起此事,就是想在情濃時聽些好的。
“你聽到了啊,我夢到你和我在另外一個世界。”林書閣聲音中帶了些笑意。
“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謝諶指尖纏繞著他的長發,漫不經心道。
“是一個沒有戰爭,人人都能吃飽的世界,我夢到與你是師兄弟,不過並不在一位老師門下。”林書閣被他弄得有些癢,往後躲了一下。
謝諶糾纏著追了過去,“是嗎?好可惜,不能與哥哥受教於同一門下,我還想著見見哥哥從前的樣子呢。”他十分配合,像是二人確實相識於那個世界一般。
“哥哥,還有那位師妹呢?她是不是也在?”謝諶坐起來看了看他的傷腿後道。
“什麼師妹?我沒感覺到痛意,怎麼了?”林書閣拉著他繼續躺下閑聊。
“沒有,怕哥哥難受,”他將被子攤開重新蓋在二人身上,“不就是喜歡哥哥的師妹嗎?”
“哦,你說那個師妹啊,嗯?好一瓶老陳醋,你這醋也釀得太久了吧?”他有些好笑地捏了捏謝諶的耳垂。
“是啊,我就是吃醋,吃所有人的醋。”
林書閣看著某人現在理直氣壯地說著自己就愛吃醋的樣子,笑道:“嗯,明日的飯食讓廚房給你多加些,免得還得自己找醋吃。”
謝諶悶悶地沒說話,林書閣道:“仲宣,哪有什麼師妹,我夢中只有你,上課時還因看你被老師抓到了……”
“哥哥,我們會一直相伴到老對不對?”謝諶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像是急急尋求一個保證似的。
“嗯,會的。”林書閣仰頭親上他的唇。
謝諶呼吸微亂,抱著他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