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不瞭解陸以深過去的人，不清楚陸以深性格的，不曾知曉他們兩人發生過事情的，或許顧北辰圈子裡隨便常玩的一個人，都不會理解這句話含意，但顧北辰卻突然明白了。
也許先前的幾次談話，包括後期的約定，他都是半懂不懂，只是憑藉著喜歡而一意孤行。
兩個人的階級跨度太大，年紀又都小，還未出社會，也就意味著顧北辰在生活中總難免難以理解陸以深的一些想法。
連自己都未察覺，熱淚湧上眼眶，顧北辰拼命眨眼想忍住，從喉嚨裡悶聲說：
“你幹嘛要為我做這個，你什麼都不做，我也會很喜歡你的。”
陸以深捏了捏他的手，“哭什麼？”
“說好在我這裡，能讓你做你想做的。”
他的手心肌膚冰涼，顧北辰的體溫高，手心比他熱一點，陸以深手碰上，顧北辰下意識冷的一抖，隨後毫不猶豫反手抓住，給他取暖。
顧北辰聞言忍不住語氣微哽告白道：“還總說我說的不對，你不是那種人，你明明就是最溫柔的人，是最好的小鹿，你說我怎麼能不喜歡你？”
“我真的太……喜歡你了，以後也很喜歡你，我……”
他話還未說完，陸以深就打斷了他的話，淺茶色的眼眸微彎，陸以深聲音彷彿也溫柔了幾分：
“嗯，我知道。”
“顧北辰，我也喜歡你。”
顧北辰愣住了，這是從兩個人現實見面後，第一次從陸以深嘴裡聽到對方認真回複並且說喜歡。
他的表情有些呆，加上頭發半邊都被雪染白，強忍著不哭的眼睛邊緣還泛著紅，平日裡倨傲張揚的氣勢是一絲不見，就像一隻傻愣愣站在雪地裡小狗。
乖的可愛。
他張了張嘴，結巴了一樣，半天才語無倫次說：“你……我……”
“我們是不是公開戀愛了！”顧北辰突然反應過來。
“公開？”
陸以深開始沒聽懂這個詞，很快反應過來，一時不知該笑還是什麼表情，“嗯”了一聲，很快重新提起那句話：
“回車裡嗎？”
“好。”顧北辰眨了眨眼，乖乖說道。
走路都感覺踩著雲朵輕飄飄的。
他一手緊緊牽著陸以深，一手緊緊捏著檔案袋沒走兩步。
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著陸以深認真說：
“新年快樂。”
陸以深下意識也回了他一句：“新年快樂。”
回完他突然反應，晚上才是初年夜，嚴格現在說有些過早。
“小鹿，”顧北辰說：“以後每一年都新年快樂，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做你的家人。”
陸以深愣了會，他穿著身白色長羽絨服，帽子兩側白色的羽絨將他的臉遮住了些許，面容清淩淩的。
漫天的雪花落在他背後，雲層裡開始透出層光，天越來越亮。
照的他淺茶色琉璃般的瞳仁裡，突然也像化開了的雪，冷色過後，染上些許溫度。
陸以深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就和陸母有一年在年夜飯桌上，給了他一個壓歲紅包，陸父也笑著摸出一個給他，一家人其樂融融。
陸母對他說要新年快樂，歲歲平安。
他認真點頭，乖乖應下。
人生所願，不過有人說一句——
年年快樂。
歲歲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