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爸媽會不會和電視劇裡一樣,拿著五百萬支票,讓我滾。”
“那你選我還是選錢?”顧北辰不在意的隨口接話,故意反問。
陸以深冷漠:“錢。”
“!!!”手中一用力,陸以深手被他捏痛忍不住微擰起眉,顧北辰冷笑,
“別想了,你怕不知道我國大額現金支票的提取情況?個人現金提取大額可是會受到限制,你又不是屬於對公轉賬,現在銀行對流水管控嚴重,你突然獲取這麼一大筆錢,小心人財都落得兩空。”
陸以深這點常識當然清楚,聞言眉眼微彎,輕笑道:“意思我只能選人是吧。”
“嘖,”少年臭著臉目光深深看他,嘴角一撇,眉間倔傲立現,一副他不識貨的樣子,輕哼:
“你選我才不虧,懂不懂高富帥的含金量?何止一個五百萬,等我以後繼承家産了,出你五千萬,一個億都沒問題,買你陸以深下輩子乖乖當我物件。”
他說完就看見陸以深捂著自己胸口靠在椅子上不動,忍不住擔憂出聲:
“你不舒服?”
“不是,”陸以深緩了口氣,重新坐直身,語氣平靜說:“是心動了。”
“……”
這次換顧北辰無語了。
陸以深難得輕松開完玩笑,他說完,神色認真下來,看著床上躺著的少年說:
“算了,等你繼承家産,以後豈不是天天都要聽你抱怨,看你不高興發脾氣,還不如讓你從現在開始去做你想做的事。”
“顧北辰,我也許窮盡一生都給不了你現在擁有的生活,”他笑了笑,
“但至少不會讓你再選擇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過的更不快樂。”
*
顧北辰受的傷的確算不上嚴重,沒過幾天,醫生檢查後,給他換了比較輕便的繃帶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同天晚上,陸以深就重新回到公寓給他開啟補課模式,顧北辰一學期的課前後加起來親自去上的次數屈指可數,勝在他本身學習能力就不弱,大多數科目自學加看著陸以深的筆記都能應付。
他離開了將近一週,第二日就被舞臺劇負責老師打電話喊回去加緊最後排練。
在醫院養傷時,舞臺劇的老師也帶著同劇組同學們去看望過他,一來關心他的傷勢,二來也是擔憂會影響節目,畢竟離院週年會也就沒兩周,臨時換人也已經來不及。
所幸顧北辰傷的只是胳膊,傷勢情況又屬於輕的,等到週年會那天,也就能恢複如初。
負責老師是個年紀並不大的女老師,約莫三十五歲左右,平日裡和他們相處都十分親和,說話也溫聲細語的好商量那種。
但在醫院瞭解到顧北辰的受傷原因後,頓時板著臉當著一眾人面前給他兇了一頓,提起他當初半路攔截說要參加舞臺劇的事,又罵他年紀小膽子卻大閑的慌,還給人家工地添麻煩耽誤別人專案進度。
訓的從未經歷過被老師兇的顧小少爺蔫頭耷腦,中間幾次想插話都找不到機會,最後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努力點頭保證節目前不出事了,下次再也不亂體驗人生疾苦。
12月28日。
學校大禮堂裡,金融系魔改的白雪公主節目排在倒數第二個,結束時剛好是晚上九點半,方星旭他們表演完下了舞臺,連衣服都顧不上回化妝間教室換,就急匆匆先去了前面專門留給表演的同學座位,等著最後一個舞臺節目表演完後的頒獎儀式。
禮堂後臺。
因著最後一組正在前面表演,其他組又全跑到了前臺觀看節目等待結果,化妝間內此時安靜無人,唯有房門微微開了一條細縫,約莫是最後一個表演節目的某個人員走的匆忙,未來得及將其完全關上。
屋內一片黑暗,教室三面圍牆,僅有門縫裡透著一絲走廊裡細微光亮,斜斜照射進在地板上,一直延伸到最裡邊的換衣間。
一排相連的換衣間,外邊掛著的深藍色簾子在黑暗中呈現墨色,統一遮擋掛落,安靜蟄伏在屋內一角。
其中的一間,突然簾子無風微動。
黑暗裡,隱在隔間內的陸以深淡漠俊秀的眉目微擰,淺茶色的眼眸隔著濃重夜色望向眼前的少年。
顧北辰壓著他,兩個人擠在狹小的換衣間角落,視線太黑,陸以深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卻能感受到少年越發濃重的喘息。
黑暗促生曖昧,視覺的受限,帶動的是聽覺和嗅覺的更加靈敏。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帶來的濕潤,對方鼻尖的氣息,呼吸交融,熱意彷彿在初冬寒冷的空氣裡幻化出溫暖的火花,燃燒出濃鬱的綺繾慾望。
陸以深冷淡壓著體內的躁意。
素白修長的手指微動,在旁邊牆壁上摸索,剛準備找到開關摁下,他的手背上覆蓋了另一個人炙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