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瀾的娛樂生活可比她豐富多得多,信不信,如果不是因為工作事情多,陸臻瀾肯定要比現在還要放飛自我。若要說學壞,她一定是跟陸臻瀾學的。
陸臻瀾:【我都是跟朋友,你一個人還是跟朋友?】
溫嘉吟:【跟朋友。】
陸臻瀾:【那就好,注意安全就行,現在回到正事上。】
溫嘉吟偏著腦袋想了想,打字:【什麼正事?】
陸臻瀾:【你說呢?你為什麼會有想要去外面發展的想法?】
溫嘉吟:【……就突然冒出的想法,覺得還挺不錯。】
陸臻瀾:【列舉一下優點?】
這讓她怎麼列舉優點?她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陸臻瀾……
她回複:【這麼說,你不希望我在外面發展?】
陸臻瀾:【主要看你自己怎麼想的。】
溫嘉吟看著這條訊息,不是很滿意,又拋回到她自己身上了。
有時候,陸臻瀾就是太給她自由了,好像她做什麼決定,對方都會支援她一樣,和溫秋芸簡直是完完全全相反的做派。
可是,偶爾,溫嘉吟還是希望對方也別什麼事情都太依著她來,主動說一句“希望你早點回來湘舟”會怎麼樣?
她就想從陸臻瀾口中聽到這句,但陸臻瀾就不說,那她不回去,她較上勁了,咱就這麼耗著,耗到有天溫秋芸跟她妥協,不再逼她了,耗到陸臻瀾主動開口需要她了。
但姜釉白有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分開太久不利於感情的培養,她託著腮又要開始胡思亂想,越是胡思亂想神色越是糾成一團。孟詩蘿出來找她見她這副表情,手指在她面前晃晃,“在苦惱什麼?”
“啊…沒什麼。”
孟詩蘿回去後臺,她又一個人坐著,有些悵然若失。
如果她的淡出,讓蕭層斐和陸臻瀾好上了,也是她該的,誰讓她選擇這麼做,你瞧,連姜釉白都提醒了她,所以那天姜釉白去公司時,見到來找陸臻瀾的那位女孩子,應該就是蕭層斐吧?
蕭層斐和陸臻瀾曾經有過那麼多年的友誼,在一起玩的次數肯定多,姜釉白有點印象不稀奇。
但是,光她單方面的喜歡,又好沒有意思,還不如淡出。
想開了又沒完全想開,溫嘉吟指尖輕點著桌子邊緣。
淩晨四點出來,孟詩蘿和她一起去了一家二十小時營業的書店,裡面燈光是暖橘色的,前臺有賣飲料和小吃,不過這個點沒有什麼人,靜謐而溫馨。
門口坐著好幾個流浪漢,縮成一團睡覺,似乎是在這裡借宿,店家也沒有趕走,前面小沙發臥著一隻小貓咪,胖嘟嘟的,起初溫嘉吟她們進來時,見那小貓咪在睡覺,等她們坐下時,那小貓咪不知怎的醒來,邁著慵懶的步伐慢悠悠的蹭到她們的腳邊,居然都不怕生的耶!溫嘉吟伸手擼擼它的毛發,這家書店真好,不僅可以看書還能擼貓。
來這裡之前,她和孟詩蘿已經吃過東西,但孟詩蘿還是去前臺買了份小吃和一杯飲料,直到離開,都沒有碰小吃,飲料也一口都沒喝,而是都留在那裡——她是留給門口那些流浪漢的。
溫嘉吟問她,為什麼不直接給呢?
孟詩蘿跟她講起這麼一件事情:“我之前認識一位女孩子,淩晨下班的時候,她見到路邊的流浪漢可憐,就去買了吃的給對方,但你知道嗎?那個流浪漢,看她長得好看,第二天竟然在原處蹲點騷擾她,當時把她嚇到報警了,鬧到警察局去了,幸虧沒出事。”
“人有時候不能太善良,反而容易害了自己,但是吧,也不能沒有心。”。
溫嘉吟側眸看對方,孟詩蘿真的要比她懂得多得多的人情世故,這麼一說,她其實也明白了孟詩蘿在書店為什麼那樣做,不是做好事不留名,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對這個世界保持著防備心,卻又還殘存那麼一絲憐憫之心。
她想,孟詩蘿會是個經歷很豐富的女孩子。
何止是她,孟詩蘿說起,其實後臺那些女孩子,故事都很多。
比如溫嘉吟上次遞給面巾紙的那位女孩,之所以會來到夜場工作,是因為背負了沉重的債務,走投無路才不得不在這邊謀份工作。
她們來到海邊的長椅坐下,等待日出的到來。
這附近旁邊有好幾家二十小時營業店鋪,除了她和孟詩蘿,不遠處也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淩晨在海邊坐坐,可以見到很多。比如失戀痛哭的,想不開要往海裡面走的……”孟詩蘿望著前方,緩緩開口。
溫嘉吟同樣看著前面朦朧的海霧。
孟詩蘿腿上放著兩本書,是從書店買來的,她翻開其中一本自傳,是一位音樂家的自傳,她跟溫嘉吟講起音樂家的故事,溫嘉吟便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她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