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吟這段時間來,刻意不和陸臻瀾時間撞上,要麼她就趕在陸臻瀾起床之前出門,要麼就在陸臻瀾出門後起床,晚上回來也是,她知道陸臻瀾平時一般幾點會回來,但也有例外,比如這次,她剛回到家,陸臻瀾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她吃。
望眼桌上的菜,溫嘉吟走過去,“你做的?”
“不是。”對方話音剛落,溫嘉吟聽到廚房的動靜,是劉姨。
“來,看看奶奶給你串的。”韓熙芳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拿著一串手珠,到陸臻瀾旁邊,珠子飽滿圓潤,說是可以保平安,翻過後面還刻著經文,陸臻瀾覺得太醜,韓熙芳拍了下她,“瞧你,這玩意醜?這東西好著呢,你戴上。”
陸臻瀾戴上又摘下,“真不方便,我戴這麼大串珠子,影響工作。”
“你不戴,我給人家吟吟戴。”韓熙芳笑容在眼角堆出皺紋,到溫嘉吟身邊,親切的拉著溫嘉吟的手,給她戴上,溫嘉吟任由韓熙芳給自己戴上,雖然確實稱不上是好的裝飾品,但這會兒也不掃老人家的興致,只是看著手腕上的珠子,“奶奶,您這哪來的?”
“昨個兒閑著沒事,和你劉姨去古玩店淘的呢。”她牽著溫嘉吟的手腕,拍拍她的手背,“還是你好,啥事都順著奶奶來。”視線轉向陸臻瀾,“哪像某人。”
說著,戲就來了,假裝掩面而泣,“我這一把歲數了,不剩多少年……”
“去,我去還不成嗎。”陸臻瀾扶額,韓熙芳年紀大了,反倒越來越戲精,什麼事情不順著她老人家來呢,她就演給你看。
比如此刻,聽到陸臻瀾答應,韓熙芳由那張哭喪的臉又變成了喜笑顏開,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是奶奶的好孫女嘛。”
想想之前結婚那次也是,韓熙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她面前,“我這一把歲數了,不剩多少年,能不能在生前看到你結婚……”
大概就是這麼讓陸臻瀾無奈。
韓熙芳瞭解她,吃軟不吃硬。
溫嘉吟坐在旁邊看著她們倆這種相處模式,有點意思,嘴角輕輕笑了笑。
韓熙芳把那串手珠從溫嘉吟手腕上摘下來,“戴上確實醜了點。”
旁邊的陸臻瀾忍不住噗嗤一聲,“奶奶你還知道醜呢。”
“去去去。”韓熙芳朝陸臻瀾說,又把手串塞溫嘉吟懷裡,“不好看就不戴了,這玩意啊,可能不太適合給年輕人當裝飾品,把它放房間去,鎮妖呢。”
溫嘉吟覺得老人家挺逗,笑了笑,“謝謝奶奶。”
做了一桌的飯菜,但溫嘉吟已經是吃過了回來,陸臻瀾其實也在公司吃過了,韓熙芳說她們,你們小兩口,怎麼每天都各自吃各自的。
陸臻瀾說,那沒辦法,工作忙,況且她們工作時間不統一。
雖然吃過了,但還是陪著韓熙芳吃了點,不然一大桌的飯菜浪費。
結束晚飯後,陸臻瀾問韓熙芳要不要留在這住一晚,韓熙芳擺擺手,“我回去老宅嘮嗑你母親去。”
送走韓熙芳和劉姨,陸臻瀾倒回沙發坐下,吃了兩頓晚飯,把她給撐到了。
韓熙芳這次前來是為了宴會的事情,起初陸臻瀾以工作為藉口推脫掉了,可這場宴會是熟人局,韓熙芳認為得給她那老朋友一個面子,陸臻瀾說自有分寸,韓熙芳卻覺得她的分寸和自己的分寸不一樣,再忙也得抽出空去。
陸臻瀾不想去的真實原因是,這場局有蕭層斐,說到底,她其實還是介懷當年蕭層斐突然把她刪除拉黑,這種事情如果換做是不熟的人,刪除就刪除了,沒什麼大不了,但當時她們可是認識了快五年的朋友,試問誰莫名其妙被朋友拉黑後還能當作無事發生?
宴會到時候每個人身邊都會有個伴,以前她去參加這種類似的宴會,都是找喬倩西或者其他朋友互相湊伴,但現在,她不需要找,溫嘉吟就是個現成的人選。
她問溫嘉吟:“你後天有空嗎?”
“要有也是可以有的,有什麼事嗎?”
“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
溫嘉吟正拿著韓熙芳給的那串珠子,研究後面刻著的經文,她也是閑著無聊,吃飽了消食沒事幹,一隻手把玩著珠子,歪著頭想了想,“宴會?我去陪你走個過場就可以了嗎?還是說還有什麼應酬?”
“不用,差不多陪我走個過場就行。”
“行。”
“我發現你最近……”陸臻瀾視線看著她,緩緩開口。
聽見此開頭,溫嘉吟掀起視線,也看向她,等著她說下去,對方卻停住沒再說下去,於是她問:“我最近怎麼了?”
“沒什麼。”陸臻瀾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