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窗簾子是拉上的,屋內光線是柔黃色調,照在陸臻瀾筆直的兩條長腿上,仿若染了一層月光。
對方翻找行李箱衣物的時候,微微低著身子,後面的衣擺,便往上縮了一點。
由此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底褲,溫嘉吟把指尖插進發絲裡,立馬轉開了視線。
翻了幾分鐘沒找到,陸臻瀾放棄,走過來拿梳子梳頭發。
溫嘉吟餘光撇到她側影,問:“沒找到?”
“可能真的是忘帶了。”陸臻瀾說。
溫嘉吟抿了抿唇:“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打算就這麼穿著睡覺?”
陸臻瀾緩慢的輕眨了下眼:“不然?”
溫嘉吟坐在高腳凳上,撐著腦袋的那隻手指尖插在發絲裡,另外一隻手的指腹觸碰著放在木色高桌臺上的玻璃杯杯身。
她轉了轉眸子,端起玻璃杯喝水,薄軟的唇瓣釉上一層水亮光澤,陸臻瀾看著她,眸光閃了閃,半低垂睫毛又抬起。
“你有多的嗎?”陸臻瀾問。
“睡衣?沒,我就身上這一套。”溫嘉吟回答。
只出來幾天而已,衣服夠穿就好,自然不會多帶。
況且她其實也忘帶了一些東西。
都怪陸臻瀾早上突然啃她鎖骨,導致她後面收拾東西都心不在焉,有些要帶的東西沒帶,不用帶的東西反而帶了。
比如泡茶喝的一小包曬幹的雛菊,她壓根沒想要帶的,但就是裝進了行李箱。
偏偏要用的耳機一條都沒帶,害她一路只能看風景。
陸臻瀾聳聳肩:“那沒辦法了。”
溫嘉吟嘴巴磕在圓潤的杯沿邊,水中照出晃影,她又抿了口水,餘光偏側,見陸臻瀾坐下。一件上衣遮得很勉強,對方只要一有什麼動作,衣擺就會往上縮,尤其是,當陸臻瀾抬手攏頭發的時候,衣擺直接往上縮一大截。
杯子裡的水喝完了,溫嘉吟又去裝水,陸臻瀾從出來就見她坐高腳凳那一直喝水,望向她去倒熱水的方向:“晚上喝太多水不好。”
溫嘉吟沒回頭,盯著水燒開:“我又不那麼快睡覺。”
陸臻瀾:“喝太多,第二天眼睛容易浮腫。”
“我沒喝很多”溫嘉吟仍舊站在旁邊等水開。
陸臻瀾:“你喝好幾杯了。”
溫嘉吟:“這是我正常水量。”
陸臻瀾:“你水量挺大。”
水開,溫嘉吟接了半杯熱水,薄薄的白霧覆在杯壁。
溫嘉吟端上邊不燙的地方,重新回到高腳凳坐。
沒一會兒,陸臻瀾過來,與她一同坐在了窗邊位置。
溫嘉吟側眸,陸臻瀾也看了她一眼,說:“你這裡風大,我吹一下頭發。”
“你還是別這麼穿好,或許你可以穿白天的衣服睡覺?反而都是休閑服,睡覺應該也不會不舒服?”溫嘉吟視線平直,幾秒後斂了斂,重新回到杯子上。
“為什麼?”
“被人看到怎麼辦?”
窗戶外面是個大陽臺,陽臺外是黑黝黝的山峰。
溫嘉吟右邊大概一米多的位置正好是去陽臺的推拉門,不過推拉門現在關著。
與窗框底水平的牆壁設有一張延伸到推拉門左側的長桌,有點類似於吧臺的構造。
陸臻瀾左腿微曲踩在高腳凳下方的一條橫槓上,右腿伸直踩在地板上,偏斜著坐,一隻手搭在桌上,撐著腦袋,很是隨意的模樣,而陸臻瀾本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剛洗完澡只穿一件上衣坐在這裡,是有多麼的性感。
“哪裡有人?”陸臻瀾改為半趴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