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瀾沒說要也沒說不要,只是轉側過視線,緩緩的看向她。
溫嘉吟沒懂,嘴巴開合:“要不要?”
陸臻瀾把藥膏給她,她接住。
湘舟昨天降的溫,一下子跌十度,室內陸臻瀾穿的薄薄淺藍長袖,袖口微喇,拉上去又順著肌膚滑落下來。
溫嘉吟第二次替她把袖口往上挽了挽,抹藥時指尖隔著布料握在對方腕骨上方一處。
為了方便抹藥,兩人都朝彼此側過一點方向。捱得挺近,大腿若有若無的要挨碰上。
溫嘉吟微垂著頸脖。
飛機上小睡了一覺,回來頭發沒來得及打理,並不整齊,有些淩亂,但不難看,相反給人一種別樣的隨性美感。
掛在耳邊的幾綹頭發鬆散落下,漾在溫嘉吟兩邊側臉。
陸臻瀾視線落在她烏黑的頭頂上,感受著手腕上輕柔的抹藥動作,她眸光閃了閃。
兩人都不說話,外面的風大,隱約能聽到幾聲吹動玻璃的動靜。
溫嘉吟能察覺到那道炙熱的視線,不禁頭皮發麻,加之氛圍沉默,她一下子變得有些侷促。
於是開始找話題聊:“你做飯了?”
“沒。”陸臻瀾唇瓣動一下。
“那是怎麼不小心被燙到的?”溫嘉吟抬起眸光,只快速看她一眼,又低下視線繼續給對方抹藥。
陸臻瀾簡單講述受傷過程,剛要告訴溫嘉吟一件事情,只見韓熙芳從外面進來,老人家身邊還有一位中年女人,是韓熙芳的私人管家,叫做劉姨。
她要說的正是這件事情。
昨天她去看望奶奶,奶奶讓她回家住幾天。
家裡老宅人多,如果她過去住,溫嘉吟肯定也得跟著過去住。
她家裡很多親戚對於溫嘉吟來說不算熟悉,她住過去沒什麼,溫嘉吟可能會拘束。所以她提出把奶奶接過北季華府住幾天。
恰好她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要忙了,可以稍微歇一陣,陪陪老人家也好。
韓熙芳今天要過來,剛好溫嘉吟也是今天回來。
上午作出的決定,陸臻瀾算著溫嘉吟在飛機上反正收不到訊息,於是幹脆等對方回來再說這件事情。
溫嘉吟只在婚禮上見過韓熙芳一面,老人家身體不好,婚禮沒待多久就被人送回去歇息了。
所以溫嘉吟對於陸臻瀾奶奶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印象,因而在看到韓熙芳進來時,她還有點懵。
她還保持著給陸臻瀾抹藥的姿勢,耳朵聽到動靜,視線不自覺往門口玄關處的方向看去。
韓熙芳目睹了沙發上溫嘉吟給陸臻瀾抹藥的一幕,一顆蒼老的心不由得欣慰至極,連帶著精神都更加煥發。
陸臻瀾左手捏了捏溫嘉吟的手指,低語:“我奶奶要過來這裡住幾天。”
“哦……”溫嘉吟立馬喊人,想要過去幫忙扶一下老人家。
韓熙芳笑容和藹,讓她繼續給陸臻瀾抹藥。
其實藥差不多抹完了,溫嘉吟把藥膏擰好,放一邊,再將陸臻瀾袖口放下來。
劉姨扶著韓熙芳在沙發坐下,陸臻瀾望眼落地窗外:“今天風大,來的時候沒吹到風吧?”
韓熙芳擺擺手:“我這身子骨啊,是老了,但沒到吹點風能倒的程度。”又轉過頭問溫嘉吟:“誒,吟吟吃飯沒?”
給陸臻瀾抹完藥,溫嘉吟本來要進房間的。
平時生活,她和陸臻瀾,一個基本待房間,一個基本待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