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陳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腳步虛浮地拿著手機舉到唐糖面前,語氣裡盡是炫耀的意思。
“你看,是他打給我的,他一定是愛我的,你就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接通電話,點了外放,頃刻間李響暴跳如雷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陳深,你踏馬是不是瘋了,藝人也敢綁架,是不是想進去!趕緊把人給我好好送回去,還有你這個月都給我老實待在別墅裡,哪也別給我去。”
話筒裡粗俗的謾罵上繼續,陳深的手無力地垂下,手機滑落下來,在地上碎成蜘蛛網的模樣,陳深雙目赤紅,瞪著唐糖的眼睛彷彿下一秒能吃了她。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李響才會對他大喊大叫!
“先生,是那個女人先對我出言不遜的,”陳深拼命擺出平日裡最千嬌百媚的樣子,他對著已經碎掉的螢幕擺手弄姿,絲毫不在意身後小混混差異鄙夷的目光。
他的先生最喜歡他這個樣子,他不能失去他的先生。
“什麼女人,叫唐小姐!”
李響現在只覺得陳深又累贅又惡心,他把被蘇淺折磨一通的窩火都發在陳深身上,“還有,你他媽別用這張臉擺出這麼惡心的樣子,我看著都他媽反胃!”
“先生!先生!”
陳深還想再解釋什麼,話筒裡卻只傳來一連串的忙音。整個小木屋都安靜下來,一半是因為情緒詭異的陳深,一半是因為剛剛的勁爆訊息。
平日裡那麼目中無人的人竟然是一個被包養的,想想都覺得魔幻。
唐糖自然也沒意識到自己竟然當了一回預言家,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陳深一眼,心裡暗道一聲不好。
感情這種事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陳深這種表演型人格的人面子大於一切,估計馬上就要大鬧一場。
果不其然,陳深只沉默了一會兒,就抬起頭看著幾個原本跟著他的人開始準備悄咪咪離開。
“你們幾個,要是有一個敢離開的,我就讓你們在整個涼城都混不下去。”陳深近乎歇斯底裡地說著,他指著還被綁在椅子上的唐糖,笑得癲狂,“他是明星怎麼了,等我的先生願意理我了,就算她是影後還不照樣得聽先生的。還有,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就算你們現在走,綁架也是綁架了,我們一樣會被抓!”
陳深的話邏輯混亂到了極點,而準備跑路的那幾個人卻猶豫起來,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陳深,不如你把我放走吧,這樣我什麼都不會對別人說。”
唐糖趁著他猶豫繼續討價還價,“既然你先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說明蘇淺已經找到了你的那位先生,再鬧下去,恐怕我們誰都不好看。”
“那又怎樣!”
陳深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邪笑來,他伸手用刀子割斷唐糖身後的繩子,推著她往護城河邊走去。
如今已是深冬,涼城在溫暖,護城河的水位也不是很深,陳深把唐糖整個人推到護欄邊上,臉上露出惡狠狠的笑來,“既然都不好看,那就不如同歸於盡吧。”
同歸於盡?不會吧……
唐糖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恐懼來,她緊張地看著面前的喝水,暗暗思考著自己應該怎麼逃生。
現在跳下去?還是找個什麼機會往人多的地方跑?
“你想跑?”
vaue! 陳深幾乎頃刻間就猜到了唐糖的想法,他拽著唐糖的手加重了力氣,幾乎在那人的身上留下紅痕來。陳深歇斯底裡地指著自己的臉,語氣裡帶著崩潰的癲狂,“先生說他喜歡我的臉,他還說我的臉很完美,根本不需要整容,可是真相呢?他就是覺得我的臉像一個人而已,我跟蹤了他無數次,我終於發現他到底喜歡誰了,是一個已經死去很多年的男人!我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比不上一個骨灰盒!我我知道之後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是我愛他,我留住他的辦法之後這張臉,於是我買了那個男人不同時期的照片,照著她的樣子動手術,打針,直到有一天,先生看著我的臉,恍惚地叫出她的名字!我知道我成功了,甚至先生還答應我,只要我改名叫沈星,他下個月就會跟我結婚!可是現在,都因為一你,都因為你和蘇淺,先生他不願意了! 我做的這些努力的都白費了!你說你該不該死?唐糖,我這一輩子算是毀了,但是我肯定也不會讓你好過,不如我們一起同歸於盡吧,看看你那個蘇淺會不會有辦法找到這裡?”
陳深血紅色的眸子裡生出恨意來,他伸手拽住唐糖的手腕,帶著她跳進河裡,冰冷的河水頃刻間滿過頭頂,窒息的感覺讓唐糖拼命地想要甩開陳深,她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想法。
她都快要死了,蘇淺,怎麼還不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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